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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件事告诉瑶佩,然后说道:
“他从来不卑微,只是足够坚持,比任何人都坚定。所以他值得你喜欢,我也爱他。”
路归月说着爱他,却没去关心痛苦不已的东千风,依旧背对着他。
“什么坚定!就是个蠢货而已!”
瑶佩低声怒吼完,看着连剑都快拿不稳的东千风,只觉得满心酸胀。
空气很安静,这种酸胀默默滋长,从眼睛里汩汩地往外流,很快她就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我……我根本就不爱他,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就是……就是贪图他的修为,他的名声还有那些好处而已!他好蠢,我不喜欢,再也不要喜欢他了!呜……嗯呜……疼死他!他活该!”
“嗯,他太蠢了。但凡稍微聪明一点,也不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路归月依旧蹲在瑶佩面前,任她哭泣。
一众同门似乎见到了昔日温柔内敛的瑶师姐,见她哭得凄惨,有些恻隐,有的旁观者都迈出了步伐,想上前递张手帕。
路归月手指一摆扭曲空间,将无关人等暂时隔绝在一丈开外,然后递给她一物。
被隔开的人无法上前,也听不见她们的声音,不过还是能看清里面的情形,看得出路归月手上的东西。
并非手帕,是一把短剑,用扶桑神木做柄,上面雕刻着一株虫心琉璃草。
“既然不喜欢,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瑶佩哭声渐止,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让她自杀解蛊呢。
说了这么多,哪是为了感化她,只是想让她甘愿赴死而已。
是啊,我们是仇人啊。
瑶佩望着剑上的花纹,想起来了。
她杀了她师弟。
那时她从极昼秘境回来,念着那少年几十年如一日的维护,无数次的舍命相救,甚至还自愿分割半身气运给她,想着放弃那个计划。
只是那天他来得不凑巧,她被蛊虫反噬,痛不欲生,他却兴冲冲地来要回气运。
少年人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她一眼就看出他要去表明心迹。
瑶佩告诉他路归月喜欢上了东千风,叫他不要徒添伤心。
她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肯与那个女人划清界限,她就放过他。
可那颗草也是个蠢的。
“师姐误会了,她心上有了别人,也还是我认识的归月,”
少年人一片赤诚,怎么也息不灭,他说:“光是认识她、喜欢她,我就足够幸福了。”
“师姐,我欢喜得很,并不伤心。”
短剑不像那少年,只有森森冷气,两边的剑锋被磨了无数遍,吹毛断发。
瑶佩在这冷气里打了个哆嗦,一如那天,少年身体凉透了,她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哭过以后,瑶佩觉得很累,她接过沉重的短剑,问:“路归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现在了?”
“是。”
路归也不瞒她:“从给你下蛊开始,我就想好你要怎样死了。我一直在等这一刻,这把剑就是“为此而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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