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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临丛暴跳如雷,横手一扫,将床边的杯盏扫落了一地,不慎又牵动腰伤,痛得直嘶气。
柳氏镇定的令人进来扫了,丝毫不为所动。她渐渐儿发现了,做贤妇劳心费力,如今做个泼妇,反倒痛快了。
正这时,朱沅和朱泖连袂而来。
朱沅坐到朱临丛床前的凳子上,休贴的问道:“爹,你可觉好些?”
朱临丛正好拿她撒气:“你这不孝女,若不是因着你有意撒手,我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是不信。朱沅是他从小看大的,虽然他平时多疼朱泖一些,那也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要凭真心,朱沅为人大方,眼界宽,心善孝顺,比朱泖要强许多。
朱沅似被这话吓到了,默默的眼泪四流。
柳氏十分生气:“那有这样埋汰自家女儿的?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你正值壮年,她怎晓得你连站也站不稳?后头再用力去扶了,终归她人小力微!且谁又晓得后头有把椅子正顶住了?不过眨眼之间的事,你当她歹毒惯了,一瞬之间就想了主意借势害了你?”
朱沅那一指顶上来虽古怪,归根到底也只是无意为之,朱临丛想来想去也没话可说,此时被柳氏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顿,悻悻的呸了一声:“泼妇!”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哎呀哎呀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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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家,此际方夫人却在冷着脸道:“那朱临丛,先前明明有所意动,不说十拿九稳,五成把握是有的。不料一夜之间,递进去的帖子便有如石沉入海,再无音讯。此际更藉口因伤告假,连与老爷对面也不敢。实在是可恶!”
殷舜美小心翼翼的附合:“姨母说的是,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
方荣圃耽搁不起。
方夫人的丝帕被攥成一团,又想起朱沅那张脸,也只有她能稳压秦卿一头了,就此罢手,实在不甘……。
原先也没打算做到如此难看,此刻却顾不得了。
当下咬牙道:“我先往朱家亲自走一趟,拜会朱夫人,人怕对面,料她见着我也有几分畏缩。实在不成,再另选他人,只是这朱家,却绝不能轻轻放过了。”
殷舜美答应了一声,连忙起身扶起方夫人,命人套了车,前呼后拥的出了大门。
方夫人挑起车帘看了看门前,并没见着秦卿:“还以为她骨头多硬,情有多坚,不过如此。”
殷舜美笑道:“她是什么人,怎及得姨母心性?”
方夫人虽没笑,但也不可察觉的微微颔首,只此时方荣圃命在旦夕,倒也没多少心思来自得,快往朱家方好。
只她今日注定去不了朱家。车马还没出了街头,驾车的车夫便喝了一声:“那来的疯和尚,还不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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