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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们都被迫对生活妥协了。”
去年冬天脚凉的时候,她也偶尔想起在北戴河,她把冰凉的脚塞进他怀里,而他并没抗拒。但片刻的温暖真的只是过眼云烟,当那个故事落幕,他们俩都迫不及待奔向了新生活。
论对旧日割舍这件事,她和顾峻川只能算是并列第一。
近来的周六是蔺雨落最忙的时候,因为她排的通通都是通班,从早到晚。下班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骑着自行车回住处的路上看到地铁站边的卖花人还有最后一束,她买了放在车筐里,进小区的时候看到底商原来的瑜伽馆窗上贴着“出兑”
字样。
这家馆她路过时总能看到学员在上课,是专门做社区生意的平价馆。她之外觉得生意还好,今天看到要出兑有点意外。
她走进去看到老板在,就问老板:“要出兑吗?”
“对。”
“多少钱啊?”
老板看她一眼:“你想接吗?”
“我想先问问。”
老板态度很好,给她介绍了这家馆的情况:月租金一万五、水电取暖自付、一百二十名会员的余卡情况。她说的这些蔺雨落不太懂,索性拿出笔来记。她比其他来咨询的人看起来更生涩,换句话说,她看着根本没有能接一家馆的底气。
“我倒是不着急兑,毕竟还在盈利。但我是肯定要回老家的,家里老人需要照顾。”
“我知道了。”
蔺雨落拿出手机:“我可以加你个好友吗?”
“好。”
蔺雨落加了好友,出了瑜伽馆上了自行车她甚至被自己刚刚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她仔细想了想,又摇头,心里问自己一句:我行吗?
蔺雨落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她并不笃定,但她又有强烈的意愿想要试一试。可她对经营瑜伽馆真的一窍不通。
那天晚上蔺雨落失眠了。
她脑子里盘算着老板说的话,又把她记的那些东西看了好几遍,但她头脑里一团乱麻。她想请教方柳,又担心方柳因此对她产生看法,觉得她羽翼未丰就想单干,又或者觉得她不可靠,想抢她生意。而社区店,抢不了方柳生意。
这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蔺雨落不懂经营瑜伽馆,但老板昨天说的那些账目她是算清楚了的,自己开店不如在方柳馆里赚得多。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开店,展的可能性更多。
蔺雨落不知道该请教谁,但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最后打给了蔺书雪。蔺书雪认真听她说完了想法,问她:“想好了吗?”
蔺雨落坦言没想好,她想先学学门店生意怎么做,这太难了。
蔺书雪笑了:“门店生意啊,我的玩法说实话都有点老套了。现在公司都是职业经理人在打理。如果你真想知道怎么做,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要是觉得可以,就找他聊聊。”
“谁?”
“1的创始人、你前夫顾峻川。”
蔺书雪说完大笑,笑够了才说:“落落我没开玩笑。”
“可我跟顾峻川聊不到一起,他肯定也不愿意教我。而且我怕他以为我是想拉他做投资,而我一点这个念头都没有。我单纯就是想请教…”
蔺书雪听出蔺雨落的抵触来,沉吟半晌方说:“落落啊,你知道要成一个生意人,有一个准则很重要吗?”
“什么?”
“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做生意,除了人品立得住以外,先要看的当然是目标和利益。我相信顾峻川也是这样的。你找他他未必不会教你,为什么呢?因为顾峻川在搞健康食品,健康食品跟瑜伽,这两种东西的目标是一致的:追求健康和美。你猜基于这个目标,顾峻川会不会教你?他会不会也能从中得到些什么?你们能不能双赢?”
蔺书雪把道理讲透了,蔺雨落听进去了。挂断电话后她想了很久,终于给顾峻川了条消息,这条消息不算太短:
我住的小区底商有一家瑜伽馆要出兑,我动了念头,虽然不一定现在就要接,但我想学习一些关于门店经营的经验。蔺姐说你在这方面很擅长,所以我想问问你: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过了很久顾峻川才回她:“今天周末,我休息。”
“不见面聊也行,电话行吗?”
“嗯,行。”
蔺雨落打给顾峻川,听到她说:“等会儿。”
他那边传来大勺翻炒的声音,还有砰一声类似于碳酸饮料开瓶的声音,紧接着菜刀切菜的当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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