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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1页）

在无边的恐惧与绝望之中，佐藤千代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流淌。

突然，一道探照灯的白光刺破了海中的黑暗。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长时间身处黑暗的佐藤千代子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半晌才看清那竟是坐着纸质潜水艇的任茗。

舷窗后的任茗此刻正静静望着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灾乐祸的轻松。

佐藤千代子原以为她会出言嘲讽，没想到她却朱唇轻启，再度给出了切实可行的衷告：“答不出来那就好好回去上课吧，课堂上有你需要的答案。”

“你管那叫课堂？”

一想到课堂上的中村老师与三浦早苗，佐藤千代子便一阵战栗。

先不提课堂上还有两只恶鬼的存在，哪怕没有恶鬼的存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根本不可能专心学习。

她就是个学渣，最好的学习环境也没能让她好好学习，更别提还被泡在苦涩海水之中了。

窒息，绝望，恐惧……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没办法理解老师讲课的内容。

舷窗后的任茗面无表情：“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根据你所犯的错误，给予你惩罚。”

“你凭什么惩罚我？”

佐藤千代子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

“这是你创造的噩梦对吧？你所受的这些学习的苦跟我有什么关系？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去竞争全球排名前十的热门岗吗？你为什么要选那种莫名其妙的岗位？如果你正常选岗，我们两个压根就不可能有交集！”

任茗面露惊愕，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所以，在你眼里一切都是我的错？”

佐藤千代子怒目瞪着任茗，仿佛那是她的杀父仇人，浸在海水中的声音也没能隐藏她的怨毒：“当然是你的错！谁让你选那样一个岗位，谁让你倒霉遇上我？不，是我倒霉遇上你才对！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毁了我的事业？”

“真是死性不改！”

任茗怒极反笑，彻底歇了给她最后一丝机会的心思，“你刚刚的话，我原话奉还。谁让你选那样一个岗位，谁让你倒霉遇上我？好好享受眼前这一切吧。”

说罢，她关闭舷窗，熄灭探照灯，将佐藤千代子独自一人留在了无比的黑暗之中。

直到任茗彻底消失，佐藤千代子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不智的行为，哪怕任茗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留在海中，也能转移她的注意力，缓解她不少痛苦。当黑暗再度降临，无边的窒息感再度笼罩了她。

因为深度的增加，此时的海中已经没有一丝光，唯一能令她看清的只剩海草上那一道道如天书般的难题。

明明只要答题就能上浮，偏偏，她却连一道题都答不出来。

题海，这里果然是题海。

与其面对眼前无边的黑暗，还不如回到课堂上面对中村老师与三浦早苗的恶灵。

心念一转，佐藤千代子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真的回到了教室之中。可惜，教室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依然浸泡在三浦早苗脑袋爆炸后的红色血海之中，而中村老师，正顶着他那颗如干瘪的茄子般扭曲的脑袋，用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一边是恶鬼盘踞的课堂，一边是需要永无止境地体验窒息的题海。

哪一边都是噩梦，哪一边都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