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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丝绒盒子，在她面前打开。维恩是从镜子里打量着那串项链的，非常简单的设计三条碎钻镶嵌的链子形成了三个层次。倪堃将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然后为她戴上，她可以感觉到他在帮她系完项链之后，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后颈。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让她瞬间僵硬了起来。

“你真的好漂亮。”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后颈吻到侧面，“就像仙女一样。”

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吻，维恩红着脸只能呆愣愣的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微微侧过脑袋任由他为所欲为，连反抗都没有想到。不过倪堃还记得他今天带她出来的目的，在她的侧颈细细的吻了几下之后便放开她了。他伸手取来挂在一旁的绒毛小披肩为她穿上：“走吧。”

“又去哪里啊？”

从今天一开始，她就迷迷糊糊的被他从这里带到那里，换了不知道多少衣服，但依旧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倪堃回头一笑，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唇：“这是个秘密哦，我的公主殿下。”

平安夜的街道相对于其他时间冷清了许多，很多店家都已经关门了，就连车辆都很少。倪堃坐在后座，将维恩的手握在掌心中把玩着。倒是维恩心中的疑惑越发的大起来，的士又将他们带到一个地方，倪堃再度将她半强迫性质的推了进去。之后就是一系列的保养，化妆全方位服务。甚至还有两个人坐在她的面前为她将指甲修理好并涂上很淡但很美的指甲油。

“倪堃！”

“嗯？”

“你到底要干什么？！”

“哦，这个，其实没有什么。”

倪堃笑道，可是在接收到她的眼神之后，他摸摸鼻子知道她真的发火了，“我要带你去参加我一个朋友举办的圣诞节派对。”

“那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

偏偏要等到她真的生气之后才通知她。

“因为，我害怕你不愿意去。”

说这话时，倪堃虽然在笑。可是维恩却清楚的看到他的笑容并没有进入到眼睛里。她忽然记起来，在天朝的时候他也曾经将她带到张东煦的派对上，而当时的她很是反感。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啊，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喜欢上他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维恩吓了一跳。喜欢他？原来她早已接受了自己喜欢上他的事实了么？女王陛下说，她对于感情总是被动的。当她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已经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对于这一点，维恩并没有亲身感受，而现在她却真真感受到了女王陛下话中的意思。她真的很是后知后觉。

注意到他有些不高兴，维恩想了想轻轻嘟囔道：“那个时候我又不喜欢你。”

闻言，倪堃对着镜子里的她扬了扬眉：“哦，这样啊。”

他说得云淡风轻，嘴角的弧度却出卖了他的小心情。维恩借着化妆师给她化眼影的契机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个男人。只是她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借着镜子的反射投到自己身上。

维恩本就是个美人，在经过化妆师的精心装饰之后更加美轮美奂。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她平常上的妆都是舞台妆，她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自己。

倒是身后的倪堃很满意，趁着她化妆的时间，他也去换了一套新的衣服。合身的手工西装将他高而修长的身材凸显了出来。倪堃朝着维恩伸出手，后者看了他一眼之后慢慢将手放到他的手心上。

“不要紧张，这只是一般的聚会。”

一如以往一样，他看出了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紧张。心境的不同使得她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也不同以往。这就好像是在太庙的首场演出，如果做得不好那么即便后面做的再好，别人也会将第一场提在嘴边。

这一回，他们坐的就不是黄色的的士车。两人走出店外的时候，身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人为两人将加长轿车的车门打开。维恩坐进去之后，紧接着倪堃也跟着进来。这辆车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维恩转头看一旁自得其乐的倪堃：“这是去哪里？”

“快到了。”

倪堃看了看窗外，“你不要紧张，不管别人怎么和你说话都可以不回应他。我们就去那里吃东西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她的脸。

而这一刻，维恩才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疑惑终于找到一个归结点。这个男人，他和她的世界是两个不同的层级。虽然一直以来他没有特意表现出来，但是她却可以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摄影师，可是除了那次跟随拍摄之外没有见他再拿过一次相机。

倪堃，你到底是谁呢？这样的疑惑在心中一直徘徊着，直到轿车停了下来，倪堃牵着她下车之后都没有解开。依旧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们，那个馒头白发的老人，一见到倪堃就上前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他们用英文交谈着，维恩音乐听懂了其中的一些。她被倪堃牵引着回谢了老人的赞美。

这还是第一次，维恩来到这样的宴会上。进门的时候，有个侍者捧着一个盘子来到他们身边，上面有一个号码牌，接着两人就在侍者的引导下来到了一个房间。维恩此时才看到，他们是身在一个类似剧场一样的地方。她和倪堃坐在二楼的包厢里，而底下一层有一排一排的位置。

“看歌剧？”

“来，坐好。”

倪堃拍了拍旁边的位子，在她靠近的时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这是一个小型的拍卖会。今天的拍卖品里有个东西我想送给你。”

他捧起她的左手，白白净净的手指就好似玉做的似地，让倪堃忍不住亲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