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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抓不住他了，他又要離開了，為什麼說又，他總覺得朝棠已經無數次離開他了，每次他都留不下他。

「該走了。」

系統忽然出聲，朝棠也感到身體承受已經達到極限，他也越來越痛苦。

他唇角的血越來越多，無論國師怎麼封他的穴位都止不住，國師明顯可以感覺到朝棠的生機在飛流失。

「咳咳。」

朝棠忍不住輕咳兩聲，他的額頭已經浸滿汗珠，他的臉色白到接近透明，就好像快要消散。

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嗚咽出聲。

「我好疼。」

他緊緊攥著國師的衣袍，所有的儀態都顧不上了。

「母后，我好疼，嗚嗚....」

他哭的聲音又小又弱，但卻讓聽到的人心忍不住揪成一團。

宋玉已經跪下了，他膝行靠近朝棠，想要觸碰他又縮回手。

朝棠突然開始大口嘔血，衣襟前方都被血浸透了，就連國師素白的衣袍都被渲染上大片大片的紅花。

他的四肢已經開始失去溫度，明明如今已經艷陽高照，朝棠卻像是一個冰塊一樣。

「我要死了。」

朝棠的聲音微乎其微，宋玉卻聽清了，他想要反駁，卻聽到朝棠接著說。

「我不想死在宮中，帶我走好不好。」

朝棠望著天空，神色恍惚，他這一刻無悲無喜，只是在平淡的複述。

「宋玉你有帝王之才，不該居於我之下，你知道百姓想要什麼，你一定可以做的很好。」

「不，不是的....」

宋玉聲音慌亂，朝棠卻突然笑了笑，語氣中帶著釋然。

「只是我這一生拘於宮牆之中還沾沾自喜，到如今才發現真的太過淺薄。」

朝棠忍不住閉了閉眼睛，他已經好睏了。

「聽說江南富庶，我想去看看。」

「你想去我就帶你去，你討厭我我可以離你遠遠的，太醫馬上就來......」

宋玉眼眶已經發紅，他不知道該怎麼才能留住朝棠。

「你只要好起來，我就遠戍邊關，永不回京。」

宋玉握住朝棠的手，他低聲哀求。

「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

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他感覺這樣的場景已經重現無數次了。

「阿棠，阿棠......」

段言喻一身狼狽的連滾帶爬過來，他看到朝棠滿是血跡身子都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