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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非应道。

都说隔行如隔山的，叶静怡本来也是随口问问的，未料到陆可非应答的自信满满。叶静怡囧了囧也没有再说下去。

直到坐进车内了，她还是哈欠连连。她倒是很少在他面前这样的，连着打了好几个的哈欠，连着原本有些干涩的眼睛都有点湿润起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干脆将右手轻放在下巴上，她的脸本来就小，被她自己的手心一盖也能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上面的弯眸和挺秀的鼻子，仿佛这样陆可非便察觉不到些她的困意。

这几年下来，尽管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副要强的样子，其实不经意间还是会做这些孩子气的动作的，陆可非心头想道。

“你困不困啊？”

叶静怡仿佛也是感知到他的出神，终于打破车内的沉默问道。

“一般。”

陆可非边开着车子，简短的应道。

“不过你还可以回去补个长觉，你又不用像我这样天天朝九晚五的去上班。”

叶静怡说这时，许是刚好想到自己的事情，继续很有感慨的说道“不过就是几天没来上班，事情堆的惊人，还不知道要加个几天班才能补回来呢！办事处那边的东西才寄过来就催着要样衣了，每次都这样，样衣也是要时间赶出来的——”

“干嘛非得要做外贸这行，难道你就没想过转行？”

他毫无预兆的打断她的话语。

“转行哪有那么容易？好歹做这行几年有点入门了，转行的话不是又要从零开始了？”

叶静怡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们做劳资的哪有那么容易做自己想做的事。”

“从零开始又没关系，总好过这三天两头要加班的工作好。”

“怎么会没有关系？”

叶静怡说时却望向了窗外，原本就潋滟闪烁的目光随即融入外边茫茫的夜色中，他从来都看不懂也看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你以前不是主修服装设计的？那转去做设计师，要么做个人事行政之类的，总好过做外销员这样的工作，和客人有时差要经常加班不说，还隔三差五的要往各个工厂跑。”

陆可非说这时，原本随意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无端有些发重了起来。

“设计——”

叶静怡轻声念了下，她没说出口的是当个设计师再做几年撑死了也跳不到她想要的高新，现在的工作虽然费心费力，但至少付出多少得到也基本上成正比。像她这样的工作狂，生活早已经没有了其他乐趣，只想早日攒钱好还他的人情。

她也没有想过要怎样用钱去还他的人情，也许是根本还不清的，但是眼前就这样麻木的，好像憋着一口气，就一意孤行到底，脑海中就一个很简单的念头，拼命工作攒钱，有朝一日总是还得上的。

“反正眼前还是先这样做着吧！”

叶静怡也沉默了好一会，许是也在深思中，耳边是舒缓放着的轻音乐，良久后这才轻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

“我只是在想，你这样辛苦不值得。”

陆可非许久才挤出一句，他倒是很少会说这样的话语，说完后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好一会，见着叶静怡没有一点反应，他这才微微的右转过来，见她约莫是真的困的厉害，就这一当会的功夫，早已睡了过去，就将车内原本开得很低的音乐也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