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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剑孔雀（第2页）

几字脱口而出，碍于脸面好歹还是忍住了，但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司马轻轻摇其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小红涉猎广博，或许曾有机缘巧合也未可知。”

二人正在交谈，6辛红已然飘然到了近前，他身后，韩少方帮甄少遥栓好了马，也返身走了回来。

季河东强忍住怒意，对着6辛红拱拱手道：“6大侠，我有个疑问。”

6辛红似乎对他心中所想洞若观火，瞥他一眼先说道：“你想问我是如何学得你宗门剑术吧？”

季河东点头，6辛红则微微一笑：“正光府的功夫又不稀奇，我想学还不是信手拈来。”

此言一出，季河东当即勃然变色，想自己毕生奉若圭臬的至高武学在他嘴里竟被贬低如同凡品，直比扎他心还难受，紧绷了许久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疾拔佩剑，刺向6辛红。

这一拔一刺动作行云流水，较之此前甄少遥的“剑拦虎”

更加赏心悦目。司马轻拍手笑一声“妙哉”

，纵身一跃，跳上侧畔树桠继续观战。

眼到处，6辛红与季河东早斗成一团，只见促狭的小小茶铺中，一红一黑两个身影纵横来去，剑光四射间身法腾挪、剑气四溢，虽然激烈却半点也没有打乱铺内哪怕一张凳一个碗。铺外正走着的甄少遥与韩少方先大惊失色，继而目睹如此精彩的打斗，一时间也忘却了其他，均驻足看得痴了。

季河东实力远非甄少遥可比，一旦出剑即势若奔雷，招招刁钻狠辣，一剑连着一剑全不给6辛红喘息的机会，直逼得空手的6辛红前十余招只顾闪避。

到了二十余招，季河东攻势稍弱，6辛红觑得机会，尖啸一声，反手拔剑，但看那一把细剑在他手里飞挥动，闪光交织，直似有千万把一般舞成个弧形屏障，护在他身前。季河东每出一剑，轻则给挡回来，重则剑刃激荡回弹，几有反噬之险。

仅仅几个呼吸，二人实则已经交手数十招。韩少方听到甄少遥小声嘟囔句：“师父气乱了。”

心下一震，定睛细看，果然现相比起6辛红的气定神闲有条不紊，季河东的招式比之初始明显凌乱缓慢了不止一拍，萦绕剑身的那淡金剑气也褪去不少。

这固然因季河东元气修为远不及6辛红，更因他一开始就定下的策略——他自忖实力逊于6辛红，所以初始攻势极其凶猛，几乎使出了十成功力，意图以一波惊涛骇浪迅压制措手不及的6辛红。可惜到头来还是失算了，6辛红果然不愧“南剑”

之称，实战经验着实丰富，虽遭突袭，却调整及时，不紧不慢，稳扎稳打逐渐扭转了颓势。季河东三板斧没有成效，后继乏力，顿时如同强弩之末，越打越没劲。

“季兄，罢手吧，这是‘正光剑系’第四绝‘剑孔雀’，独树一帜。你以‘剑流光’的招式轮个遍也破不了。”

季河东犹自不懈，司马轻却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身边不远，出声劝解。

经他如此提醒，满头大汗的季河东始才幡然醒悟，转而想到这“剑孔雀”

就连师父苏见深当初也未曾掌握透彻，6辛红却是闲庭信步，轻轻松松就将它完美施展了出来。

一股恐惧瞬时间僵硬了季河东的身躯，他斗志骤降，骇然下就像一只受惊的猫，弹身跳到了三丈开外。

6辛红轻笑一声，停招回剑，在场众人都看得清楚，自他拔剑以来，那踩在雪地上的双脚，竟是再也没有挪避过一寸。

高下已分，徒斗无益。季河东强自压下惧色，换上一副轻松的姿态，悻悻收剑。

6辛红漠然道：“季大侠不愧正光府一等一的好手，若我拔剑不及，必是输了。”

此话明上称赞，但讽刺季河东有失风度趁机偷袭之意昭然若揭。

季河东气喘吁吁走到近前颔道：“6大侠剑术了得，季某大开眼界。想再比下去，怕是两败俱伤。切磋点到为止最好，以免伤了和气。”

刚刚的剑斗连甄少遥都看得出孰胜孰负，何况司马轻、6辛红这等高手。季河东明摆着往自己脸上贴金，自欺欺人来着，以免在两个徒弟面前难堪。好在他脸皮够厚，说起这话倒是一派自然。

6辛红也不点破，冷着脸无多言语。他此时同样气息不调，满头的汗珠沾湿了鬓角，不甚明显的喉结也颇为频繁地咽动。虽说小胜了这一场，可方才季河东给他带来的压力看来也绝不容小视。

司马轻适时出来打了两句圆场，当下众人返身回茶铺里坐下寒暄——司马轻及6、季三人一桌，韩少方则与甄少遥坐在旁桌——却是只言不提适才的冲突了。

见识了6辛红的手段，季河东即便心焦气躁，知趣亦不再多问有关正光剑绝技的事，故此一坐下就低下头，拿着茶壶出神怔。司马轻看他郁闷沉默，有意找个话题缓解凝结的气氛，于是问道：“瞧你师徒三个走的方向，可是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