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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著酒，面帶微笑，在卡座上看見旁邊多了一個沒見過的人時，也只是在心裡感嘆少爺的朋友挺帥的，並沒有別的想法。

姜野放下酒，衝著小少爺點了點頭，自覺退到一定的位置。

*

6昀川捏緊衣角，咬牙定聲道：「什麼意思？」

宋昱抒沒覺著什麼不對，他親熱地摟上6昀川的肩膀，小聲道：「這還看不出來，我想泡他啊。」

「你瘋了！」6昀川甩開他的手。

宋昱抒皺眉，他沒想到昀川反應這麼大。「怎麼啦，我難得請你出來，你給我甩臉子看，嗯？」

宋昱抒把端過來的酒遞過去，還抽空朝姜野眨了下眼，對著6昀川說：「嘗嘗，我的最愛，調酒師手藝可好了。」

6昀川心裡煩，看見他的小動作越發不耐，失手摔了杯，酒撒了一地。

宋昱抒伸手制止了姜野上前，也沒讓人收拾。走近一點，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明顯不想讓人看笑話道：「6昀川！」

「你沒事吧！」一次兩次的，宋昱抒也氣上頭了，「也是，你現在是6總了，看不上我們這些敗家紈絝，約不出來，見不著面。難得一次出來就是數落我，你真好樣的，不當我是兄弟就說，我還能舔著臉往上湊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6昀川伸手，沒抓住。宋昱抒拿起外套，氣沖沖地走了。

這都什麼事兒。6昀川頹然坐下，仰面閉眼，雙腿撐開，手腕卡著搭在膝蓋上。

兀地察覺有人靠近，還碰他，6昀川猛然睜眼反手抓住人，啞聲道：「幹什麼？」

姜野拿著碘伏棉簽，半蹲著，冷靜回道：「這位先生，你受傷了。」這一片狼籍沒人敢來處理，肯定是會影響別人的。

摔碎的酒杯迸濺碎片劃破了手，留了道口子，洇了血。沒人在意。

看著對這些事情發生毫不知情的始作俑者，6昀川回神，起身拉過他的手，把棉簽扔掉，在褲腿上隨便抹了把，蹭掉血跡。

「你是這兒的調酒師？」

「是的。」

酒吧的制服很貼身，寬肩、窄腰，倒三角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姜野見這裡也不需要他了，起身正準備走。

「站住。我說讓你走了嗎？」6昀川頭疼、胃也疼，站起來還發現比人矮了半個頭，氣極一時拽住人的圍裙帶子，口不擇言道。

直到姜野回頭和他對視，看著人不帶雜念的眼神，才恍然自己都做了什麼，真是可笑。

如果沒有當初的意外，現在兩個人的身份就是完全倒轉過來。

6昀川跌坐回沙發上，雙腿交疊。硬是直著身子繼續說，「開酒有提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