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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斂看著他搖搖頭開口：「沒事兒。」

秦時明看他這副樣子有些生氣，他這幾天一直待在外面，本想讓助理聯繫齊斂回家拿幾件東西的，可是助理匆匆過來跟自己說齊斂手機聯繫不上，關機了。

那一刻，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席捲而來，腦海里先浮現出來的就是他上次出車禍的情形，情急之下，他趕緊帶著人回家了。一樓安安靜靜，廚房有一杯冷掉的半杯咖啡和麵包的殘渣，冰箱裡的菜還是他走之前的買的，已經壞了，齊斂這幾天根本沒有下廚做飯吃。

然後他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這才發現人在床頭躺著，但是一動不動的，像個死人，秦時明趕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燙的很。

「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把自己照顧成這樣啊？」秦時明定定地看著齊斂，言語中滿是責備。

秦時明想就因為自己不在，所以他就這樣糊弄著過日子的嗎？

「我就是懶而已。」齊斂垂下眼皮，沒有看秦時明。

病床旁邊的人有些生氣，「你要是懶的做這些，你可以跟我說，我可以請阿姨啊。」雖然說秦時明的確不喜歡在家裡看見陌生人，但是如果知道齊斂一個人會這樣，他也不是不能克服的，他以前一個人也過的很滋潤啊，誰知道現在怎麼就這樣了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齊斂連忙道。

秦時明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也不想繼續和他計較什麼，但是心裡這口氣還是很難咽下去，覺得齊斂對自己實在是太過敷衍，所以什麼也沒說，直接摔門走了。

脾氣真大，明明是生病的不是他。

等齊斂走後，秦時明的助理拎著保溫盒進來了，他把餐食放在床頭的柜子上，齊斂見他，就好心提醒：「你老闆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別說錯話了。」別到時候把對齊斂的氣，撒在人家身上。

「他，他不過是擔心您，您不知道他知道您手機關機後趕忙從公司回家的，路上差點兒出車禍了。」說完遞給他一碗粥。

這是齊斂沒想到的，難怪秦時明一臉嚴肅的樣子，他接過熱騰騰的粥，吹了吹：「那我一會兒跟他道歉。」

陳力本想出去的，可是他站在那兒，看著床上的人滿不在乎地樣子，還是說：「秦總，秦總只是擔心您，他不是怪你打擾他的工作了，他是怪您照顧不好自己。」

齊斂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吃著飯，陳力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什麼沒說就出去了。

吃完飯後他又躺回去看著窗外，如今不知不覺就是四月中旬了，外頭的樹枝已經開始發芽，他呆呆地望著窗外，直到被進來的秦時明打斷。

「對不起啊。」齊斂沒有轉頭，但是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他還是看著窗外，誠懇地道歉。

進來的人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跟自己道歉，正當他有些疑惑於他為什麼這麼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齊斂又開口了，「因為我的事情打擾你的工作了，下次不會了。」

「知道就好，我回公司了，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到時候我再過來。」秦時明聽著這話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但是他忍住了自己的脾氣，硬邦邦地說道。

「等一下！」齊斂叫住正要出去的人，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了，「我能不能跟奶奶通個電話，我已經好久沒有…」

還沒有說完秦時明直接打斷他：「你以為你現在臉色很好看嗎？明天再說吧。」

他拒絕的這樣乾脆，齊斂聽著都有些恍惚，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上次是什麼時候呢，不知道了，應該又是自己惹到他的時候吧，可是這次為什麼呢？齊斂細細回憶著最近發生的點點滴滴，覺得並沒有惹到他的地方啊，連蕭知雨的事情他都可以吞下委屈和屈辱幫著他了，他還有什麼不如他意的呢？

第七十六章

齊斂很早就醒來了，這一夜他睡得不算安穩，夜裡醒過來好幾次，好不容易等來了日出，想看個日出的景色，但是卻偏偏是個陰天，想玩手機打發時間，才發現根本沒帶過來。

這麼早，秦時明是不可能來的，正當他無聊地數著病房裡的開的綠蘿上的葉子的時候，醫院的護士給自己送來了早餐，他顧不得吃什麼飯，而是馬上問護士：「護士，我今天就可以出院吧？」

年輕護士點點頭說可以。

「那我現在就辦手續吧。」

護士根本不敢答應，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這還是得等秦先生回來吧，他特意囑咐我們好好照看您的。」

齊斂無意為難這個小護士，但是他實在不想繼續躺在這兒，想跟秦時明打個電話，所以問護士借了一下手機，護士猶豫了一會兒，終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他。

齊斂按著熟悉的數字撥過去，他把手機放在耳邊，電話通了，但是他不敢確定秦時明會不會接聽一個陌生來電，不過好在沒過一會兒他就接了。

「你好。」那頭略顯疑慮的聲音傳過來。

齊斂立馬表明身份：「時明，是我。」

「…怎麼了？」秦時明眉頭一皺，他沒想到這個陌生手機號碼是齊斂撥過來的，但是轉念一想，昨天他忙著把人帶到醫院，好像沒有拿他的手機。

「時明，我想出院可以嗎？」齊斂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等我，我一會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