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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时候走?」滕念问。
「晚上九点的飞机。」男人回答。
滕念便不再说话。这次,居然有些舍不得了。
「起来。」终於,滕念拍拍高飞的大腿。
「嗯?」高飞挑眉,「今天又要去帮忙吗?」
「今天没事。」滕念回答,翻过高飞下床,拿出了纸和炭笔。
高飞依旧挑著下巴看他,坐起来,背靠土墙。
「下巴扬起来一点,眼睛可以半眯著继续睡没关系。对,就这样保持别动。」滕念命令道,然後坐上了正对床的椅子,曲起一只膝盖顶住画夹,动手画起素描。
高飞很是配合,嘴角也挂著淡淡笑容,一双眼,盯著滕念,目不转睛。
滕念偶尔抬抬头,看几下,又低头继续画,眉头有些深,很认真。
这个男人,真的很性感。
画的与被画的,不约而同在心里想著。气氛很暧昧,很温情。
差不多两个小时,滕念宣告完工,收起纸笔,起身上前,给完美的「雕像」一个浅吻作为奖励。
高飞却挑眉:「画不给我吗?」
「给你?」滕念反问,「那我呢?」
说罢找了胶带将刚完成的作品贴在了床边的土墙上,看了看,添上了标题:《yan》。
「不公平,我看什麽?」高飞皱眉。
「你回去在百度或者google上输入nickteng,会有很多我的照片。」滕念耸肩。
高飞想了想,突然勾过滕念,揽住他的脖子,一个深吻,边掏出了手机对准两人,按下了快门。
被放开後,滕念才舔舔嘴角,似笑非笑:「我以为你是个严肃正经的人,原来也这麽地,有情趣呢……」
听著这不知是褒是贬的话,高飞并不在意,只是拉开薄被下了床:「早上吃什麽,我饿了。」
「红薯煮稀饭,怎麽样?」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连两个半小时的山路,都觉得太短暂,虽然路上依然沈默居多,但手牵著手的感觉,却很实在与安心。
送高飞上了小客车,滕念站在车下,与靠窗而坐的高飞对望著。
舍不得,但该做的事没有做完。
还有四个月,这麽想著。四目对望,任距离拉远。
爱有限度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多在你的生命里探知一点,我便又多爱上你一分。
那张照片很魅惑,角度的关系,并没有照到他太多的脸,但滕念的大半张脸都拍到了,那个男人还戏谑地睁眼望著镜头,眼中满是挑逗,和一丝乾净的情欲。
高飞把照片设成了手机桌面。不在乎被人看到,既然是,就没必要遮掩,既然做了,又何必隐藏,这是高飞一向的哲学。拍照的初衷,也是为了让自己,能随时随地地看到那个男人。
两个月後再见面,依旧是高飞飞了大半个国家,从繁华大都市到了幽静小山村。这次还带来一个律师,和所有修建希望小学需要的相关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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