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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热闹在一刹那前还存在，此刻却已只剩下相对而立的两人。

不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还是墨竹的原因，每次面对他的时候，苏暮都会感到特别别扭。她本来就不是多健谈的人，墨竹也很寡言少语，所以这时两人便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墨竹不动，苏暮也不好意思动，只能陪着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就这样一直到宿舍熄灯。

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苏暮忽然觉得有那么一丝怅然，不禁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有关墨竹的、有关禽兽们的、有关水果糖的、还有之前退出朝歌的号时，看到晓风残月说的最后一句话——

季子荷同学，正好明天早上系统更新，能不能麻烦你趁这时间把苏暮带到摄影社的社团办公室？我想和她谈谈。

系统更新的时间内是不能进游戏的，苏暮正好闲得无聊，便决定去赴晓风残月的约。

更何况这事，迟早是要解决的。

一路走到摄影社，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再推开一点，苏暮便看到一个少年正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她，面庞俊逸而温和，恰好和一年前的一个模糊影像相重叠。他似乎没有变什么。

苏暮不禁扬起一个标准化的笑。

“苏暮，好久不见。”

他站起身，迎上前来。

“祁社长也是。”

祁明微微一愣。此时眼前的苏暮笑得太过温婉，一如当年……完全想象不出昨天晚上游戏里她会露出那副模样。

难道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祁明恍然间觉得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不论如何，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失。

“进来坐吧。”

祁明微笑着替苏暮拉开门，想要迎她进去。

谁料苏暮竟摇了摇头，未动。

迎着祁明疑惑的目光，她坦然道：“不必了。我只是来跟祁社长讲几句话。讲过我就走。昨天季子荷跟我讲起一件事，让我觉得非常诧异……”

反正大家都在装，就看谁装得像。

这么一想，苏暮便笑得越发甜美地直视着祁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但我真的，从来没有玩过游戏。”

说罢，对祁明微微点头，轻声说了句“再见”

就颇为潇洒地转身离去。

祁明却怔在原地。

关于这件事，或许在游戏中，隔着电脑谁也不知道那端的人如何，于是他可以怀疑水果糖，可以怀疑朝歌，甚至可以怀疑离恨天。但在现实中，当苏暮确确实实中站在他面前时，他很难不相信她说的话。

况且他宁愿相信她的话。

如果苏暮没玩过游戏，那么水果糖究竟是谁？

有些东西在他脑中，似乎一直被阻断着。但此时祁明却有了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水果糖在论坛发的那张照片，他很熟悉，因为是他亲手拍的。当时他才入学，刚巧看到了苏暮，凭着感觉拍了下来，ps美化之后传到官网上，轰动一时，他甚至因此被选为当时摄影社的副社长。

所以水果糖手中有这张照片，不足为奇。

关键是之后她言语中有意无意透露出一些关于苏暮的信息，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才让他和阿天相信了她。现在想来，对也许都是对的，但大部分都是些a大学生众所周知的事情，剩下的，就无从考据了。

所以这个水果糖，不一定真是苏暮。

如果不是近些日子她开始不正常起来，如果不是苏暮本人前来澄清，也许他永远不会置疑水果糖的身份……不知道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里头，还是对象是她，或者是别的原因，连一向聪明的阿天都不曾怀疑。他虽觉得奇怪，却也未往那个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