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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
玉言微笑着,一面将腰际内侧拴着的一个香囊解下来,里头装的都是些具有强烈气味的草药,自然,那绝不是好闻的气味。“仅仅是一点小小的味道,就可以将温飞衡吓退,他也太不中用了!”
那哪是小小的味道,连牛闻了都要退避三舍好嘛!文墨腹诽着,一面道:“小姐,我真不明白您处心积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试探姑爷的用心吗?恕我直言,您这种试探法,哪个男人都会上钩的!”
重生这种事情终究太过离奇,不会有人相信的,玉言也不打算向文墨说明。她只是微微一笑,“我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需告诉我,你帮我还是不帮我?”
文墨忙道:“我是您带过来的丫头,自然是一心为您……”
“那就好,”
玉言简短地截断她的话,“明天他一定会请大夫过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边说边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交到文墨手中。
文墨郑重而无奈地点了点头。
次日,温飞衡果然请了一位大夫过来。而文墨也依照玉言所托,将那包银子悄悄塞到大夫兜里。
大夫虽然不太明白这位夫人为何要这么做,不过古往今来,欺骗丈夫的妻子也不在少数,他懒得多管闲事,却乐得挣一笔闲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因此大夫胡乱诊一诊脉,便道:“尊夫人的病症实在奇怪,我行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奇事,若说是有病,除了红斑和异味,却也没有别的症候,也许是水土不服?”
玉言听他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浑扯白道,好容易才止住脸上的笑意。温飞衡的眼皮忍不住跳动起来,“金温两家同在颖都,何来水土不服之说?”
“三公子有所不知,颖都如许大地方,四角物候也有不同,若说不太调和也是有的。”
他见温飞衡有些不信服的模样,便沉着脸道:“自然了,这也是我一家之言,若是老朽揣测得不对,还请公子另请高明吧。”
这大夫是常来常往的,不便得罪,温飞衡忙陪笑道:“先生多心了,我不过是忧心我家娘子,才急躁了些,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大夫顺了一口气,温飞衡又道:“既如此,可有何医治之策?”
大夫摇摇头,“天下疑难杂症数不胜数,不是样样都有法子消解的,既然此症与性命无尤,不如听之任之吧。”
他见温飞衡面露为难之色,便道:“公子若实在不放心,老朽便忖度着为尊夫人开一个调理的方子,至于治不治得好,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落后他果然开了一剂药方来,无非是些寻常的消斑除疹、化湿和中的方子,横竖吃不死人。玉言每日装模作样地吃上几口,余外统统倒掉,她本来就没病,自然用不着吃药。只是在外人——其实也只是温飞衡一人——看来,她这病迟迟不见好,怕是成了顽疾。
她颈子上的红疹渐渐消去,身上的恶臭却颇为顽固,不减反增。依着温飞衡的意思,还要大张旗鼓地医治。还是玉言苦苦哀求,说自己有此奇疾已是不雅,若再喧嚷得众人皆知,她更是没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水汪汪的眼里含着两泡眼泪,颇为动人,温飞衡到底心软了,答应她宁死也不说出去。说不定他也想到,天下大夫本来都是大同小异的,这一个治不了,那一个也不定治得好,若是碰着个嘴皮子不严紧的,到处嚷嚷,到时不但妻子丢脸,做丈夫的也得跟着受罪。
温飞衡仍旧喜爱新娶的妻子,可是现在只限于精神上的恋慕,说得更肤浅些,只是喜爱她的容颜,自然了,她温柔的秉性也是很动人的。可是叫温飞衡跟她同床共枕,却是万万不能了,即便玉言主动拉着他,他只要一想到那股气味,就不寒而栗,而那股气味怕是永远不会从他脑子里消去了。这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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