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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捷遠也不應聲,認真吃著一塊山藥糕。
「這裡的書可以看看,」穀梁初接著說道,「只不准動孤的筆墨紙硯。」
弓捷遠本也沒這個心,聞言倒往書案那邊瞧瞧,漫不經心地問,「都是寶貝?原來在北王府時就有的啊還是從南京搜羅來的?」
穀梁初又不理他,管自吃好了早點,又清了口,便即起身出門。
弓捷遠靠在桌邊望著他的背影,出神地想:這個皇嗣若非心機深重,只這相貌也吸引人。轉念又笑自己呆傻——這也不稀奇啊!他爹原是最有勢力的藩王,自然要挑頂尖美女相配,子嗣如何丑得了呢?
穀梁初不喜車架,路途頗近,便即負手步行。
剛至宮門,便有早到的朝官跪地伏謁。
穀梁初定睛看看,卻是原在南京任職的承宣布政使周閣珍,便即堆了點笑,打招呼道:「周大人不必客氣,快請起來說話。」
周閣珍又謝一遍方才起身,嘴裡恭敬言道:「朝官伏謁皇子乃是開武皇帝定的祖制,必須遵守。」
穀梁初仍舊笑道,「話雖如此,周大人畢竟算是本王長輩,且也稍有了一點兒年紀,肢體折騰令人不忍。這一向也沒見著,政務頗忙?」
「朝都,事情不少。」周閣珍點頭回道,「便是老臣這般做慣了的,亦難免有尋不到頭緒之時。」
「周大人辛苦。」穀梁初頷應道,「大祁多賴周大人這般股肱之臣。」
二人且談且行,過了奉天殿方始分開。
穀梁初先去坤寧宮裡拜見馮皇后。
馮皇后戴著鳳冠穿著吉服,端坐在宮內正殿之內,望見穀梁初進門很是高興地道,「初兒來得早啊!」
「皇后娘娘千秋之喜,兒臣自不能晚。」穀梁初一邊說話一邊雙膝跪好,認認真真給她磕頭,然後抬說道,「兒臣不能等著眾人一起叩禮,得先拜過娘娘才是母子之道。」
「初兒有心。」馮皇后微笑著道,「本來都初遷滿城忙亂,又不是什麼整生日,本宮不想認真過的。皇上定要張羅,倒給大家添麻煩了。」
「娘娘也太顧惜子民。」穀梁初道,「正是都初遷,更得讓這城中百姓感受一下娘娘母儀之澤。」
馮皇后點了點頭,「本宮知道初兒孝順之心,你把瞻兒養得甚好,這幾日有他在這兒陪著本宮,不但慰藉許多寂寞,恍惚瞧著便是高兒模樣……唉!」
「大喜的日子,」穀梁初勸,「皇后娘娘莫要傷感。瞻兒文武皆通,又懂事理,日後自然繼得王兄衣缽。」
「高兒已經去了。」馮皇后輕聲說道,「本宮老了,愛提舊事,初兒莫要同本宮學。瞻兒如今是你之子,日後自然繼你衣缽,別再說些見外之語,省得惹你父皇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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