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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子,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没人敢欺负你!”
我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来。外面天很黑,一点光都没有,风也很大,咣咣地撞击着窗户。我用打火机照着手表,发现只有三点过五分。我混身出汗,索性脱光了衣服,赤膊躺下。我想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这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人在轻轻走路的声响,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我想不会是小偷吧?接着我发现那声音是冲着我的房间里来的,我是向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那唏唏唆唆的声音在着寂静无人的深夜里真的是有些恐怖。我大气也不敢喘,静悄悄地躲在被窝里。突然我的房门开了,一个人影喘息着,小心翼翼地走到我床前。我不害怕了,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子烟味和酒气告诉我,他是凯歌。可是他这么晚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呢?我听见他从嗓子眼里低沉地在呼唤着:“良子,你睡着了吗?”
那声音十分忧郁,充满了不安与烦恼。我假装睡得很死,想突然一叫吓他一吓……嘿嘿那可真好玩。
他伸出手,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他的呼吸很急促,我几乎都能听见他的心跳。
“良子……你在想什么啊……良子……”
他哽咽着,自言自语,我感觉到他的手里充满了一种熟悉的力量,那种感觉和骆海庭在抚摸我时是一样的。只不过凯歌更加轻柔,带着几分失落,几分无耐。我心里恐慌起来,我好象已经预示到了他的情绪。
“良子,哥不是人,不是人……可是哥心里……憋得难受啊……”
“哥知道自己不配,可是,哥,真的很……”
他把手埋在我的身前,颤动着触摸我的皮肤,他很克制,怕把我弄醒。我僵硬在床上,脑海一片空白,从我心低传来的一种焦躁的感情让我没有力气动弹,我索性让他在我身上摸着。他把鼻子靠进我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什么,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我一下子伸出了胳膊抱住了他的头。他吓得“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慌忙挣拖,呆若木鸡地站在我身旁。
“你不用说了,凯歌。我都明白。”
这个时候我很坦然,这一层窗户纸还是我戳破会比较不那么尴尬。
“凯歌,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你难堪。”
我语气极其平静,尽量不让他紧张。他伫立在黑暗中很久,忽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嗓音嘶哑地说:“良子,哥不是人,哥是畜生,你能原谅哥吗?哥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哥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我的心里绞痛着,我见到这个过去是坚强的粗野但为了保护我拿刀捅人的小地痞,现在是精明强干的有时残忍蛮横的大老板,象个求饶的小孩在我面前痛哭,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凭什么要让他在我面前如此不顾尊严,又凭什么要让他自责懊悔?是谁在我灰暗的童年里带给我安全感和保护?是凯歌。是谁在我被人欺辱时拿起刀反抗?是凯歌。是谁在我最需要钱来救命的时候一掷千金?是凯歌。那我又对他做过什么吗?没有。我只把他当成挡箭牌,有麻烦时想到他;把他当成出气筒。在自己寂寞无聊的时候才会找他吃喝玩乐当发泄。我无论作为兄弟还是朋友都可以说是忘恩负义,毫无廉耻可言。
我想,今天也许是我该对凯歌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我蹲下来,一言不发地抱住凯歌。凯歌战战兢兢地用他胡茬坚硬的下巴触摸我的前胸,没多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抱起我,果断地把我压在他的身下。我不太适应这种方式,这让我感觉自己象一个女人在被蹂躏。我发现他的下身早已坚挺难耐,我一面抵抗着他汹涌澎湃的亲吻,一边给他脱掉了裤子。凯歌身材十分健硕,他很会保养,也注重锻炼,浑身的肌肉坚硬得象是一块块钢铁;他可不象骆海庭那么好惹,他是完全主动的,而且他十分有经验,当他亲吻过我身上每一寸领土后,他不容我反抗,一下子就把我翻过来。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有些害怕;可是我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他粘湿的手指已经再往我的私处挑逗了。我感觉自己在劫难逃,也知道这是老天对我的报应。我咬紧牙关尽量忍受着,我的手死死抓住床前的铁栏。
“良子,良子,哥真心对你好,哥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他气喘如牛,可是嘴里的话还不停下来。我被他弄得很痛,可是我强忍着,不想扫他的兴。我“嗯”
了一声。他好象很满足,终于在一阵嘶咬之后,我感到他的生殖器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脑里“嗡”
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我失去了知觉。我想喊,可是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把我的声音堵在喉胧里,我只是闷声叫了一下。凯凯歌不停地抽插着,我只感到一波波炎热的浪潮把我吞没,我在浪尖飘摇着,旋转着,看似快乐无比,但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感觉留给我,那就是真切的痛。
我的身体随着凯歌在摆动着,可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我看见了幻觉,那是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海水是黑色的,我长出一只翅膀在吃力地飞着。我的身体很重,我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掉进深不见低的大海中,被冰冷刺骨的海水淹没。
“良子,哥不让别人欺负你……”
在凯歌射精的时候,他喊出了这句话;我想,这是他很真心的话,用别人的语言来翻译一下,大概就是:我爱你。
早上外面下雨了,很凄惨的那种雨,稀稀啦啦的小雨,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天空灰暗无边,看不出是早上还是傍晚。我和凯歌都醒了,他搂着我,我什么都没有穿,靠在他同样赤裸裸身体上。我们都说不出话来,我们之间的沉默象是一张被撕扯过的网,破破烂烂,却纠纠缠缠束缚着我们,松得尴尬,紧得生疼。我转头观察着仰望天花板的凯歌,欣赏着他性感的上身,他昨天刮掉了胡子,但今天明显就又长出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茬,突然间我忍不住哈哈地笑起来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脸上竟然起了一个小小的青春痘,他都二十八岁了,在他那刀削斧刻成熟的脸上,那个小东西是那么突兀,那么有趣。
他被我的笑从失神落魄中唤回,他呆呆地不理解地看着我,用眼睛在说:你笑什么?
“凯歌,其实你不用想太多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开解他一下,打破这僵局。
凯歌笑了,但他马上就收敛起笑容,他很严肃地说:“你在报答我。不是么?”
“我靠,我报答你什么?我欠你什么?”
我被人说中了心事,觉得没面子,匆忙狡辩。
“良子,你不用对我来这套;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在耍什么鬼心眼。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身上那个东西,是纹给谁看的?”
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
“是骆海庭。就是我从西郊造纸场背回来那个。”
我不想在再他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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