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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骷髏坐在槐樹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腳邊的草，他其實有點害怕這個黑影，因為他帶來的壓抑比暗影森林的大骷髏更甚。

「你看得見我？」那個黑影回頭，竟然還完完全全的保持了人的模樣。

「嗯。」小骷髏點頭，「你是周家的什麼人？」

周臨海看著小骷髏，溫和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那個笑得最大聲的，是我大姐，帶你們來這兒的，是我二哥和他兒子，我是周家最小的兒子……」

「……後來吧，那人就打電話給我，說喬喬進山里找我，然後已經找不到人了，我一著急，也沒來得及證實，就按照那人說的地方進去了……」

「誰知道那傢伙是個壞種，把我推進了一個山洞裡……」

小骷髏表情認真：「你為什麼不罵人呢？」

來到這裡之後，小骷髏接觸到的第一個鬼就是田德貴，剛好又幫田德貴翻譯了很多國粹，所以在他的印象里，那些有怨氣且很多年不去投胎的鬼，都會罵人。

「我沒學過罵人。」周臨海想了一下，「也偷偷罵過，但是沒有那種氣勢，後來就沒學了。」

「我認識另外一個鬼，你跟他呆一段時間之後，就無師自通了。」小骷髏決定，把周臨海介紹給田德貴認識。

「你這小傢伙這兩天話多了不少。」

周臨海是親眼看見小骷髏的轉變的，從懵懵懂懂茫然無措，到融入人群嬉笑打罵，越來越有小孩子的模樣了。

小骷髏得意的偏了偏頭：「我也是會成長的！等過段時間，我就和另外那些小孩子沒什麼區別了。」

「對了，我也認識個叫喬喬的。」小骷髏跟一群社牛在一起，已經學會自己找話題了。

「那人叫陳喬喬，她有個女兒……」

周臨海起初只是笑著聽小骷髏說，漸漸的聽著，黑色的鬼影漸漸變得濃郁起來，小骷髏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嗎？」

在得到周臨海的肯定答覆後，小骷髏撓了撓頭，半晌才憋出幾個字：「好巧啊。」

「我最初成鬼的一頓時間，沒什麼意識，只能四處遊蕩，後來不小心到了這兒，才逐漸想起自己似乎是這裡的人，看著家人慢慢的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有了記憶後，我也去看過喬喬……」

「趙老三最近惹上了事兒，我認識的幾個鬼被一個道士招過去了，聽說是準備給他點顏色看看。」

說到這裡，周臨海解釋了幾句：「有很多孤魂野鬼，因為沒有後人供奉，也得不到投胎機會，偶爾有些好心人會給祖先燒紙時順帶給他們燒一點，但是僧多粥少，所以就慢慢發展出了的業務——鬼跟道士合作，成功後，那道士給鬼錢財……」

小骷髏也看過一些電視和視頻，在他的印象里，道士都是提著桃木劍追著鬼殺的，沒想到竟然還能有合作關係。

「現在很多孤魂野鬼都喜歡接道士的活兒，他們出手大方，又不用擔心被追殺，而且還能請道士幫忙對付自己生前的仇人。前些年不是出現一個事兒嘛，有一家人屋子裡突然出現了很多血掌印，嚇得半死，請了道士來捉鬼，其實就是道士和鬼一起唱的雙簧……」

小骷髏偏著頭看了看周臨海：「你的家人會給你燒紙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