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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希望自己不會在無意之間給直男室友們造成困擾。
再然後,就是能找一個真心喜歡的對象,掏心掏肺對他好。
第8章陪伴
第二天早上八點,是大一學生軍訓的集合時間。
6o3寢室的其他兩個室友還沒有報導,只有丁溪和阮俊豪兩個人相依為命。
因為他父親丁師長多年以來在家推行的嚴格軍旅訓練,丁溪每天六點準時睜眼,耳邊像是聽到部隊的集合號,這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都有的習慣。
他瞪著眼睛看著宿舍里因為返潮結塊的天花板牆皮,放空了一會。
身上黏糊糊的,只這麼一晚上而已,腿間的被子就像洗乾淨後沒來及曬乾一樣,貼在皮膚上,又悶又潮。
台東離燕京太遠了,遠到氣候完全不一樣,像是兩個不同的國度。
丁溪呼了一口悶悶的濕氣,強迫自己再次閉上眼睛。
他已經離開了原來的那個家,離開了那位嚴苛的父親,不必再把自己的作息時間安排得那麼自律。
過了五分鐘,他又睜開眼,坐起身,放棄了。
將近二十年在父親手底下養成的自律習慣並不容易改。
阮俊豪四仰八叉,正睡得香,丁溪輕手輕腳穿上衣服,輕輕打開寢室的門。
早上六點鐘的走廊靜悄悄的,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看不真切。
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從各個寢室響起。
丁溪拎著牙刷牙杯,來到走廊盡頭的盥洗室,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大約過了半分鐘,走廊里再次響起一陣拖沓的腳步。
沒一會,簡彧半眯著眼睛,穿著一件寬鬆的純棉大T恤,踏著雙黑色塑料拖鞋,從盥洗室門口走進來。
他睡得臉頰緋紅,捲毛亂糟糟的一團頂在頭頂上,栗色的劉海遮著眼帘,被他胡亂向後撩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簡彧眼睛都沒睜,忽略掉洗手台邊的丁溪,邊解褲帶邊朝里側的衛生間走去。
丁溪刷著牙,看著他的背影。
這人睡蒙了的樣子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怪有的。
等簡彧出來的時候,丁溪已經漱好口,洗完臉,正在拿毛巾擦水。
簡彧稍微清醒了些,睜開眼看向洗手台,在看到丁溪的一瞬間,早晨因為內急打斷美夢的煩躁一掃而空,又掛上他那標誌性的笑容。
「早啊溪溪。」他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力氣,還沒睡醒,軟軟的。
「溪溪」這兩個字從簡彧口中叫出來,丁溪怔住了。
在家裡,丁老師長叫不出這麼可愛的疊詞,每次叫他都是直呼大名,而媽媽趙梅軍也只是偶爾才用「溪溪」這個稱呼他。
這還是第一次被除了媽媽以外的人這麼軟乎乎的打招呼。
「早。」丁溪回應。
簡彧笑笑道:「我可以叫你溪溪嗎,感覺叫丁溪好生疏,叫別的也不合適。」
丁溪一點也不排斥這個叫法,從簡彧嘴裡喊出來,他反而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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