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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也没用,这种事急不来,好好想想办法,把他抢回来才是正事。”
华棋柔接了杯水递给她。
楚锁锁接过杯子,撅着嘴埋怨她:“都怪你。一年前,北弦哥就能站起来了,我说我休学回国找他,你不让,非说观察一年再说。现在可好,两人有感情了,都快没我什么事了。”
华棋柔白了她一眼,“车祸都有后遗症,不好好观察,万一他复了,坐在轮椅上,你愿意伺候他一辈子?”
楚锁锁不出声了,闷头喝水。
安静几秒,华棋柔问:“你给苏婳的支票,她收了吗?”
“没收。”
华棋柔诧异,“两千万她都看不上,胃口这么大?三年前为了一千万,她连个下半身不遂的人都肯嫁,装什么啊。”
一提这事,楚锁锁就来气,“你知道她有多嚣张吗?她拿着支票扔到我脸上,说三年前如果她没嫁给顾北弦,靠她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
“靠她自己的双手?”
华棋柔嗤之以鼻,“一个修复古画的,有那么牛吗?”
“我找人查过,她外公苏文迈生前在业内很有名气,她得了他的真传。”
“那又怎样?”
华棋柔冷笑,“要是手废了,我看她还怎么张狂。”
楚锁锁忽地睁大眼睛,瞪着她,“妈,你不要乱来!”
一周后,中午。
古宝斋。
苏婳锁了修复室的门,下楼去附近餐厅吃饭。
来到一家港式餐厅,她点了份虾仁捞饭,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静静地吃起来。
她气质温婉沉静,皮肤瓷白,五官灵秀,葱白似的手指握着乌木筷子,细嚼慢咽,吃相极文雅,在闹哄哄的餐厅里特别显眼。
吃完结好账,苏婳拿起包,清清雅雅地走到门口,抬起右手去推玻璃门。
玻璃门有点难推,推开一条缝,她用左手扶着门沿一起用力往外推。
忽然,外面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砰的一声把门撞开。
苏婳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已经晚了。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手指上传来。
她疼得快要晕过去。
腿抖得站不住,她蹲到地上,握着左手,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左手四根手指肉眼可见地肿起来,指骨好像断了,有血渗出,滴到地上,鲜红凛冽。
晕晕乎乎中,听到有人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声音很硬,穿黄色外卖服,戴摩托车头盔。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放到苏婳脚边,“这钱给你当医药费,我还有急事,回头联系好吗?”
苏婳疼得说不出话。
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她的手,她早起晚睡,勤勤恳恳,努力了将近二十年,传承了外公和他祖上五代全部技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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