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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淮沒有絲毫猶豫，水羽瞬間展開就追了過去。

巨龍在尺寸剛剛合適的洞穴中飛行只有一點風聲，如果它不想被人發現，還可以用空間之力完全隔絕自己的動靜。

——在剛剛那一瞬間，它應該是還沒來得及動用力量。

「路凜安」飛走的動作很快，但是雲淮比他更快，在它即將要飛出某一座火山口的時候，白袍少年就已經攔在了惡龍面前。

雲淮看著它收起翅膀，並在原地焦躁的來回走動，翅膀尖端的骨刺在地面留下了深深的劃痕。

「別怕。」伊塔王抬手道，「我只是想和你友好聊聊。」

龍獸後退，尖銳的棘角貓耳一樣貼服在腦後，並對他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

「你一直在悄悄跟著我，對不對？」雲淮溫柔極了，「雖然我看不見你，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一定是用空間之力把自己藏起來了。」

「看著我團團轉的找你是不是很好玩？為什麼沒有從背後偷襲我？」雲淮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

尼利厄龍緩緩退回洞口，金色豎瞳凶戾難訓。

雲淮心中擰了一下，他知道路凜安原本不是這個模樣，自主意識原本也沒有任何機會來取代他，只是路凜安和他一起經歷風暴之眼又連軸轉的跑，才讓他最討厭的自主基因有了可乘之機。

路凜安比他更痛苦。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可能，路凜安都不會敗給自己，不會和他走到這種地步。

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他，永遠都會保護他，雲淮就是在賭，從剛才開始他就在賭，哪怕路凜安不再認識他，也有讓他遠離危險的潛意識維護。

「你不會再攻擊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沒有完全消失……路凜安，我知道你就在這個身體裡面。」雲淮再次靠近，他的腳步輕盈極了，似乎在儘量安撫那隻暴躁的龍，「我可以摸一摸你嗎？」

放在以前，雲淮想摸路凜安哪裡還需要打招呼，如果能縮小，路凜安都恨不得一腦袋直接把雲淮撞翻過去，不管是翅膀還是棘角，他要什麼他都會給什麼。

雲淮想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像是心情好，又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是想笑的，但是他只想對著路凜安笑，也只習慣對著路凜安暴露真實情緒。

低吼的威脅聲持續不斷，雲淮每靠近一步，「路凜安」的獠牙就會更加暴露一分，它凶的厲害，看起來就是一隻面對危險敵人不得不得豎起渾身防禦的巨型怪物。

雲淮眼眸眯起，微涼指尖最終落在了低伏在地的龍角棘刺上，入手是滾燙無比的觸感，隱約能看見底下金紅色的脈絡。

是一隻完美又漂亮的龍。

雲淮落下眸光，身影都被收在了尼利厄龍金色的瞳孔中，他可以在裡面看見自己大半個身形，還有溫和無害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