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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

姚建平知道如今他們時間不多，拿到任務匆匆便走了，整個刑偵科這一天的氣氛都很緊張，甚至還有不少人暗中對閻非投去埋怨的眼光......714重查，雖說閻非說的是會一己扛下所有罪責，但是這一次一旦沒有結果，公眾對司法的信任感再次下降，倒霉的卻是整個刑偵局。

閻非就像是注意不到旁人的視線黏在他身上一般，回到工位後又理了一遍手頭的線索。現今已經越來越明確，兇手的作案動機和人言輿論有關，但就像是蕭厲的父親，因為成為714案的嫌疑人所以名譽受損，刑警偵破案件的過程里難免會走一些彎路，如果將範圍擴大到這個地步，那翻遍檔案室里那些檔案也不一定能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閻非眉頭緊皺，刑警辦案很少只有動機這一個切入口，他從警這麼長時間，棘手到這種地步的案子也只有714一個。閻非一直精神緊繃，甚至到達頭都有些隱隱作痛的地步，他去吸菸室抽了根煙，順帶給黃海涵去了電話，之前下了發布會，姚建平就已經把黃海涵接來了總局旁邊的酒店暫住，在十天的期限結束之前，她應該暫時都回不去了。

閻非心底有愧，黃海涵從刑偵局退下來之後，偶爾還會去警校帶課，但最近因為他的緣故，黃海涵已經有很久都沒去過了。

閻非想到這兒無聲地嘆了口氣，也就在同時，電話被接通，閻非做好了被罵的準備，卻聽女人道：「怎麼現在才來電話，是不是手頭特別忙，吃飯了嗎兒子？」

閻非到了嘴邊的話都噎在了那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吃過飯了......媽，抱歉，事情發生的突然，我也沒顧上和你說。」

「事情都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

黃海涵的聲音一如既往爽朗：「媽也知道，重查是早晚的事，真當媽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啊？你都翻了多少年那兩本案宗了，既然要查，就好好查出來，到時候咱們一起和你爸說去。」

「媽......」閻非心頭酸澀，「這兩天辛苦你了。」

黃海涵笑道：「你就別操心我了，你媽我好歹也是當刑警的，說說你那邊，查出什麼來了？」

閻非大致和黃海涵說了一下情況，半晌又問道：「媽，你當時和我爸一起辦案，他有沒有查案造成某個人名譽受損這種情況？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黃海涵沉思了一會兒：「你爸辦過的案子可多了去了，要說名譽受損，倒是沒見什麼人來跟他鬧過，畢竟警察查案總得要懷疑一兩個人的吧？」

閻非嘆了口氣：「看來他也沒和你說過，或者說這個人從來沒鬧過，只是一直懷恨在心，伺機想要報復回來。」

「不過你要是說起這個，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一個事。」

黃海涵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爸當年也重查過714，這個事兒你應該知道的，他都是偷偷查，沒怎麼跟我說過，不過那段時間有人寫回執投訴他，因為是匿名，所以不知道是誰，不過當時來投訴的人說是你爸查案給他打騷擾電話，嚴重影響了他的精神狀態。」

「騷擾電話？」閻非在電話這頭睜大了眼，「不會是嚴昊吧？還是說是其他......」

黃海涵嘆了口氣：「這個事情我們後頭查過，但是畢竟嚴昊已經......局裡希望輿論上的風波趕緊停息，你如果想知道可以去局裡的檔案室里翻下，說不定還能查到投訴回執。」

閻非心下一沉，這件事沒有寫在相關的案宗里，可能是嚴昊在看守所自殺的緣故，警署要求封存714，這件事的真相也就永遠被帶入了土。

黃海涵道：「說起來，你現在不是猜對方的動機和你爸還有胡雨有關係嗎，既然這樣兩條線交匯的地方肯定能找到線索，胡雨的兒子不也是你的朋友？」

「媽你看到聞了吧，他被懷疑泄露了警方的行動，現在還被扣在局裡。」

閻非想起這個事就頭疼，他疲憊地捏了捏鼻樑，將菸頭掐碎在一邊的煙缸里：「我會想辦法查的，媽你這兩天先好好住著，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他掛了電話，心裡琢磨著用什麼法子能把蕭厲撈出來，還沒理出個思緒，姚建平的電話倒是先打了進來，聲音聽起來很急：「頭兒，我剛剛去問信息部要之前我們查過案子的相關人員清單，和信息部的張琦聊了幾句，她這次不也協助714的調查嗎？她剛剛忽然說，閻隊你描述的這個人，從各個方面，都很像是之前我們抓的那個薛哲。」

閻非一愣：「繼續說。」

姚建平道：「當時我們收繳了薛哲的電腦，後來信息部核驗過一次，薛哲為了套出那些人的真實信息，也註冊過很多小號，從手法上來說，和這次這個人一模一樣......頭兒你不是說嘛，他聯繫李興騰，聯繫曾成化，用的都是小號，包括之前曝光你們查714的小號也是，應該是很早以前大批量註冊或者購入的。」

閻非皺起眉，他忽然想起之前曾成化的案子裡，齊放也是薛哲曾經人肉追蹤過的人之一，齊放用小號發出的內容被轉發給了曾成化，說明這個推手也通過某種契機接觸過齊放的微博......

姚建平道：「薛哲電腦里社交帳號的常用一共有16個，加在一起一共關注了名單上的53個人，但是有一點張琦覺得很奇怪，按照關注時間來看，在最初的時候，薛哲關注一個名單上的人只會關注他的主號，但是自從他開始大規模人肉的第六個月，薛哲不但會關注名單上這些人的主號，還會扒出他們的小號，齊放就是在那之後被他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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