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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欽墨收起手上的刀，淡漠的眉目垂落，遮住泛著金色的瞳孔，又再次抬起看向前方。

oo1佝僂著身體，他模樣長的周正，如果不是身後拖著一條青色的蜥蜴尾巴，誰也看不出他身上的特殊。

那條巨大的蜥蜴尾巴從尾椎骨蔓延而出，隱藏在夜色里，緊繃著擺動。

旁邊是oo4，魚鱗倒刺從裸露的皮膚下鑽出來，讓他長成一副鬼一樣醜陋非人的面孔。

像是被污染改造的怪獸。

沉默呆愣的oo4像是一條木頭魚，伸著僅剩的一隻手支撐著oo1。

許欽墨面無表情的邁步走近，皮鞋漫不經心地踩上地面那隻斷手：「二十多年不見，這股魚腥味還是一如既往讓人厭惡。」

被罵了的oo4有點委屈，抓住oo1的衣角企圖尋求安慰。

oo1安撫孩子一樣，伸手拍了拍oo4的腦袋，扭頭看向許欽墨的眼神里有些複雜，喊了許欽墨一聲：「oo6。」

「好久不見。」

「背叛了父親的實驗品。」

這句話換來許欽墨難得的一聲嗤笑，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

oo1是所有實驗品裡面最年長的那個，所以一直以哥哥自居，有著完全不符合研究所的責任心。

也是院長最忠心的狗。

「別用那個代號喊我，你願意聽從他的奴役，我可不願意。」

自從離開研究所，許欽墨已經很久沒有被別人喊過oo6這個名字了。

他已經過了那個年紀，就算提起過去，情緒也毫無波瀾：「你們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樣那麼會藏，要不是今天主動上門，我還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你。」

許欽墨這些年一直在找院長，可大概是真的被許欽墨殺怕了，院長一直沒敢在許欽墨面前露頭。

可許欽墨知道。

作為院長五十年來最成功又不可複製的實驗品，對方不會放棄將許欽墨抓回去的想法。

他一直在悄無聲息的角落窺探著許欽墨，伺機恢復後的反撲。

「還有，你想當走狗叫他父親，別來這裡噁心我。」

oo1沒說話。

雖然他們一起長大，但許欽墨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有著和其他實驗品完全不同的清醒和冷漠，不會被父親洗腦，也從來都沒把父親看在眼裡。

隨著許欽墨悄無聲息的成長，院長已經無法再如以前那樣控制他。

後來，許欽墨設計逃出研究所並一把火燒了院長的心血，和他們分道揚鑣，不再有一絲情誼和聯繫。

oo1這次來找許欽墨也是帶著院長的命令來的，自知自己打不過許欽墨，他只能靠這種辦法拖延時間逃走。

身旁的oo4張了張嘴，魚鱗長滿了他的聲帶，oo4不會說話，但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oo4把頭抵在oo1的身上，傳達自己的信息：「血，收集，夠了。」

可以撤退。

再留在這裡，渾身是傷的oo4和自己絕對不是許欽墨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