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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齒輪不停轉（第1页）

「反正，不管你喜不喜歡，想不想，你都只能接受，然後想辦法解決問題——這世上辦法永遠比你能看到的問題要多得多。——除非你只想逃避，那只需要一個問題，就足夠糾纏你到死。而你手裡也多會死死地握著一堆的藉口卻從來不會想要去尋找解決問題所需要的資源、工具。——這類的人，你過去還見得少嗎？——不如說，跟隨，以『順從』來換取『不必擔責』，才是多數人的天性……不是嗎？——你是不是也想加入其中了？——可是，好像現實並沒有給你這樣的機會呢？——你還有得選嗎？」

「是啊……我也正想說這個……你該清楚，你也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你就更該清楚：人性不可違，也別妄想改變；但是，你卻可以寄望於設法一點點的改變了他們所在的群體墨守的規則——『規則』雖然能讓既得利益者們受益，但它的另一面，也是最能束縛住既得利益者們產生『不能隨便輕易越界』的底線意識的。——他們會有怎樣的底線意識，多是由規則會怎樣限制他們而影響、甚至是決定的。——並且，只要駕馭得當，規則還能夠指數級的調高會與他們享受到的權益幾乎相當的要他們同時承受的一旦越界就勢必要遭遇的損失代價的同高度的風險……最重要的是，要儘量減少能方便他們推責於其他更弱勢的群體來代替它們承受代價的可用渠道，加大他們想要推責的難度……」

「這是個系統的問題……體制的問題……」

「對啊。你來雁國，你的任務根本的目的，不就是跟調整雁國自身的體制規則、協調與它周邊鄰國各自的體制規則之間的配合……就像——我們都已經將它們一一放入了同一杯的液體中，但它們各自的溶解度不同，而你、還有跟你一樣在執行這方面子任務的其他所有族人們，現階段要為我族達成的共同的目標，不就是要設法加攪拌著這整杯的液體，加它們在液體中的逐漸消融，以至最終能與液體融為一體，形成的混合了它們所有味道的全口味的液體嗎？——當然，期間要把控的問題，比如裡頭各種成分的配比，比如要維持的合適溫度……雖然這些自會有專門的人手來接力負責此事……但是你至少也得有這樣的基本概念才行啊。——這是你該具備的基本自覺！」

「嗯。說得對。不管怎樣，要想保持我自己世界的平衡，那這些就都得納入我需要考量的範疇……不管參不參與相關的具體行動，我做的每件事還是得時時校對、調整、保持與我族的整體方向相一致，尤其是要想像著至少兩百年後我族大概會去到的地方的可能模樣——然後從『兩百年後』再回到『我的現在』——也就是『兩百年後的我族，它的兩百年前的過去，那裡的世界』，——然後以這樣的視角來協助我更準確的把握與我族前進方向和度在不同層面的『及時同步』……」

「啊……好累……頭疼……」

「別喊啦！你在做夢呢，哪裡會感覺到頭疼？——不過，你也該起了。時間到了！」

最後的話音剛落，柯清雲就悠悠轉醒過來。

待意識逐漸清醒、想起來了自己現在身在哪裡之後，柯清雲沉靜了片刻，接續了腦中尚還依稀記得些的睡夢內容的及時提醒了自己：

「沒錯，我的任務其實也不過是同一時間跟我一樣正朝向全族策略規劃的當下階段要達成的那個主目標分派出的眾項子任務中的其中一項而已，——我對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價值，得有自知之明。——如果我不小心忘了的話，就可能會隨時給我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還有，族裡或許會有類似的考量——他們其實是想利用柯翔的私心、變節，看似放任他與我族目的背道而馳，實則卻是想利用——他越是積極的為謀取私利而不斷搞動作，他的那些作為其實也能越加幫忙加了我族勢力對雁國的更深更廣的滲透。——當然，就算一個柯翔不能做到這等的程度，但是如果事實上其實是同時存在著十個、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這樣的『柯翔』呢？——至少，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柯族勢力在雁國的、在整個『3號大6』的滲透程度來看，——像這樣的滲透度本身，就是不爭的事實……也可以是……無可辯駁的證據……

「不過，就我現在自身的處境、具備的資格——既然我都已經發覺到了與我任務有關的部分的那些明擺在眼前的事實，——那要向族裡及時提交我的疑問——這種慣例流程，我還是先乖乖地遵守為妙。」

柯清雲自己是無所謂柯翔的旁測者是否變節？也無所謂待族裡收到她的匯報之後又會有怎樣的反應？還是說族裡會因此而又另外增加了要她就近順帶處理解決的名單？

——但就眼下而言，依循規矩辦事，對柯清雲來說，只會有利無害。——尤其是這樣做了，就最能事前幫她避開一些本沒必要招惹，日後也可能會妨礙到她的，多半會是來自族裡對她的可能誤會而導致的相關麻煩。

預防總比發生了再來應付要好。——所以，能避免的，就最好從一開始的就別存留隱患的讓它隨時有機會發生。

——這，才是柯清雲深信的能提前避免、減少可能遭遇的未知妨礙的最為有效的手段。

而在她看來，要練就這身本事的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把這樣的處事方式在生活瑣事中給重複應用成習慣。——習慣了，就好了。也才會成為能長在她身體裡自然而發的直覺。

*

就在柯清雲自個兒安然入睡的同時，在那片清朗的夜空下，柯府後院的柴堆燒得是火光明艷非常……

不只是很快全府上下全都知道了後院起火，又很快知道了那並非是起火，而是在燒屍？！

就連柯府周圍的其他鄰居們，也都能清楚的看到柯府里的後院正燃燒著的明亮火光。——當然，當時他們中的多數，都還以為，那是柯府著火了。

之後，待到天明，由於柯翔已然領會也不敢再擅自違逆了柯清雲的真正意圖，便沒有刻意限制府里人的正常出入。——就使得「燒屍」一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度快得，就在這日的早朝上，柯翔就又被人給參了一本——這一次，則只是杜宇默那派的人在刁難。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