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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娘子最近身子可有恙”
裴知月每回进宫总会说些学舍里的事,遑论是有趣的还是平常的,都一股脑儿倒给桓晔听,也不管他有无兴趣。
只桓晔虽面上不显,但也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因而前次她偶然提到阮静姝因风寒半月未上学之事,而今想起来他也有模糊的印象,故而才如此问道。
叶微雨和桓允对视一眼,阮静姝确实久不至太学读书,便是春耕那日都缺席了。
绕是焦心得心肝颤,太子问话,宁远侯夫人也不敢不从,一五一十答道,“小女前段时日突生梦魇,日日不能安眠,以致精神有失,体质衰弱,将养了半月才好转。可今日不知怎的”
“坏了娘娘的好日子,臣妇惶恐之至,罪该万死。”
“无碍。”
嘉元帝道,“令嫒身子为要。”
在李贵妃的示意下,阮静姝被转移至偏殿。
太医提着药箱在前去请他的内侍的催促下风尘仆仆的赶来,未及喘气就坐于病榻前为阮静姝诊治。
他的三指隔着丝帕搭在阮静姝的腕上,凝神静默半晌道,“此女因突然心悸而昏厥,定是受了何种刺激才会如此,只无甚大碍,日后应放宽心胸,不可心思过重。”
“不必吃甚复杂的药物,还以多休养为主。”
只要与自己无关便好,李贵妃松下心神,却还是要尽到主人之谊,也方显她得宽厚,便对宁远侯夫人道,“既无大碍,还请夫人宽心。未免折腾,夫人今夜就在此歇下,有何不便之处尽可提出。”
“多谢娘娘。”
太医虽说阮静姝并无紧要之症,可结果偏偏却让她忧心不已。
阮静姝梦魇多日,情况都未曾减轻,迫不得已她请来大相国寺的法师为其做了一场法事才略好一些。可如今太医又道女儿忧思过重,可见还因着梦魇之事,接下来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嘉元帝等人在殿外等着,听得李贵妃出来说是旧疾所致,无甚影响,便不再多留。
这样一番突事件,李贵妃还未结束的晚宴也被迫中断,在亥时下钥前贵夫人们纷纷告辞离宫。
小半个时辰前,顺和宫还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不过转眼之间,徒留下李贵妃一人面对这逝去的繁华。
她想,陛下久不至后宫,若没有阮静姝之事,或许她可能留下陛下吗
回答她的就只有因夜风吹进殿里而晃动不已绢纱宫灯。
月上柳梢头。
既已进宫,叶微雨便趁此机会去探望太皇太后。听闻阮静姝突急症,太皇太后感叹道,“因着宁远侯夫人是哀家堂姐的孙女,自我那堂姐去了,她每隔数月也会进宫瞧瞧哀家,每每这时阮小丫头都跟着她娘。”
“是个灵巧的丫头,就是害羞了些。如今平白遭罪,哀家也于心不忍得很。明日哀家遣了听荷去看看。”
叶微雨道,“老祖宗若是不介意,孙女现下可代为探望。”
那时人多,又都是与宁远侯府交好的夫人们围在宁远侯夫人身边宽慰她。故而叶微雨这等关系较远的旁人便同嘉元帝一道离开了。
过后想来,她既为同窗,也当前去探望一番,趁着时辰还不算晚,此时再去顺和宫也不算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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