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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應深，畫的是他？

這樣的認知，讓許霽的心跳下意識加快，他重再看向房間裡其他的畫時，一時間，竟開始難以分辨，那些究竟是江韞和，還是自己。

但在結婚前，他和傅應深的交集，也僅止於那個夏天而已。

傅應深不太可能往家裡放那麼多關於自己的畫像吧？

這個房間裡到底還藏著些什麼？

許霽的目光從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房間裡唯一的那張書桌上，上面依然堆滿了一整沓的畫紙，上次他看過，桌上放著的都是失敗品，甚至很多都是被塗鴉劃破的。

這次他抬手，把桌上的那一沓畫紙拿過來，一張一張的翻看，一直到從中間翻到一張特別的紙張，因為那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個名字，上面被鋒利的筆尖劃破，名字被對方用很大的力氣反覆塗鴉，然後又被揉皺，看起來原本應該打算扔掉的，但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最後還是把揉皺的紙重攤開，然後放在那一堆畫紙中留了下來。

許霽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垂眸盯著上面的字跡看，即使被塗畫的已經面目全非，卻還是依稀辨認上面寫的是什麼，因為他的名字並不是那麼的常見。

許霽兩個字，隱隱透著一種不同尋常氣息，傅應深為什麼寫自己的名字，又為什麼要劃掉？

他繼續往下翻，發現越往底下，關於他的名字出現的越頻繁，都和那一張一樣，寫完後立刻被劃掉。

看到這裡，許霽心裡已經確定大半，這個房間裡的所有畫像，不是別人，都是他的。

整個房間裡，沒有關於江韞和的任何痕跡，可是，為什麼，傅應深要畫那麼多自己的畫像呢？簡直不太正常。

有什麼東西仿佛呼之欲出，可許霽卻覺得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呢……

當年明明，當年明明傅應深是在和江韞和談戀愛，當時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甚至很多人知道他和江韞和關係好，都跑來找他問內幕。

說的最多的就是江韞和怎麼會和傅應深那種人走到一起，許霽不是個會把自己情緒發泄到別人身上的人，所以即使被問的心裡無比煩躁，卻也只是淡淡說一句自己不清楚。

許霽一時間難以理清，他把那一沓畫紙放下，心情格外的複雜。

可如果在這一刻他還是迷茫的，抽屜里的東西才更加讓他備受衝擊。

抽屜櫃有密碼鎖，許霽想起傅應深提過，房間裡的所有密碼都是ooo719，他按照這個密碼輸入進去，密碼鎖打開了。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張照片，是他高中的單人畢業照，已經很舊了。

下面壓的是一些信封，許霽把照片拿開就能看到那些信件了，一共有將近八九封，日期是每一年的12.9，傅應深的生日，應該是每年一封。

許霽猶豫了一下，把最上面的那封拿起來，這是傅應深的隱私，不管信是誰寫的，他都不應該擅自拆開看的，儘管信里的內容可能和自己有關。

許霽站在原地良久，正準備把信封放下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你都看到了？」

許霽被傅應深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沒拿穩，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傅應深，眼底卻沒有多少心虛，他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問道：「這些畫像……」

傅應深手裡拿了一份文件，看著許霽，隨後從門口走進來，每一步都仿佛充滿了壓迫感，連帶著許霽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傅應深看著對方後退的腳步，停了下來，這才開口：「你心裡有答案了不是嗎？」

說著，他盯著許霽手上的信封，「想看什麼，就拆開看吧。」

藏了那麼久的心思，對傅應深來說，他是渴望被許霽知道的，至少應該要讓許霽知道，哪怕會把人嚇到。

「我……」許霽有些尷尬，他沒打算要開傅應深的信件的，可這個時候解釋這種事好像也沒必要，何況，東西就拿在自己手上。

「沒關係，看吧。」傅應深的聲音柔和了些。

許霽握著手裡的信封，近乎捏皺，最後，他低頭，把手上的第一封打開，裡面沒有任何內容，只有幾張照片，大概五六張的樣子。

他轉過頭去，重看向抽屜里的那些信件，又按照年份重打開了一封，都是照片，沒有任何其他內容。

裡面都是他高中畢業後的照片，按照年份拍的，角度很隱秘，卻每一張都能清晰看到正面，至少他這些年從來沒有意識到被人偷拍過。

每一年也就五六張，都是些普通的生活照。

看著那些照片，如果這些照片不是出現在傅應深這裡，他大概會產生遍體生涼的恐懼。

那種一種毫無所知卻被人偷窺著的恐懼感。

許霽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放下手裡的照片，沒有再繼續看下去，轉過頭，重看向傅應深。

對傅應深來說，那是他唯一允許自己做的一件事，而且會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又不會去介入許霽的生活，只是每年找人拍幾張照片，當做自己的生日禮物而已。

當然，這些他沒必要再去說給許霽聽，之所以敢讓許霽看這些，當然也不是為了讓人受驚嚇的。

「這份是離婚協議書，在去島上前我答應你的，上面我已經簽好字了，別害怕，以後你就自由了。」傅應深把手裡的文件遞給許霽，聲音和目光都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