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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卿恆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後又笑道:「你從來便有自己的主張和想法,既然你已經將自己的心思看得這麼明白,我便沒什麼可再說的了。公主,前路再如何,我都會護著你。」
我也會護著你。
趙臨鳶看著杜卿恆,在心裡對自己說出了這句話。
在她出神的時候,杜卿恆接著說:「雖然我是個男子,對婚事操辦的細節也沒有經驗,但你的事,我總會比旁人更上心一些,所以大婚之事,我會幫你多留一個心眼的,你只管等著風風光光地出嫁便好。」
趙臨鳶聽到婚事,又想到了褚蕭在東宮裡對她說的話,便忽然問向杜卿恆:「你可知三殿下要納側妃?」
「……」杜卿恆的面色徹底僵住,有難以言喻的不適感,由心間爬到了面上。
趙臨鳶一怔,面上當即露出了些抱歉的意思,她這話說得太急,一時竟忘了那側妃便是扶歡了,杜卿恆滿心滿眼皆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若知道,那便有得難受了。
因為褚瑟要納側妃一事,趙臨鳶和杜卿恆心中皆有不快,離開了東宮,兩個人魂不守舍地走在官道上。
趙臨鳶不知道要去哪裡,杜卿恆也不知道要去往哪裡,他們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在皇宮裡閒逛了很久。
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逛到了司天監。
誰能想到,趙臨鳶偏在這裡遇見了褚瑟。
幾日之前,承歡宮確實收到了蕭王要將扶歡納為側妃的旨意,褚瑟對此不置可否,反正這些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任何對他不利的旨意,他從來都只能逆來順受。
可他並非刻意瞞著趙臨鳶,有好幾次他去了攬星閣找她卻總是錯過,後來便索性不找了。因為他猜到此事是太子的謀劃,褚蕭會親自告訴她的,既如此,他反倒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更何況,一道賜婚旨意只是開端,可不是最終的定向。而他與趙臨鳶的婚事才是真正的板上釘釘之事,誰也不可破。所以與其操心他和扶歡那份他必定會毀了的婚事,不如操心他和趙臨鳶那份必定會成的婚事。
籌婚之事,昭明帝並不上心,畢竟趙臨鳶的夫婿不是褚蕭。他表面看起來是認真對待,實際上全權交由司天監與禮部籌備,自己眼不見心不煩,也落得個一身輕鬆。褚瑟當然看出他的父皇心有不情願,但他老人家不重視,自己怎麼能不重視?
這便是這一日他親自到司天監盯梢的緣由,卻不曾想,竟能在這裡見到正閒逛到此的趙臨鳶。
「三殿下。」
杜卿恆抱拳行禮,卻看見褚瑟的目光落在公主的身上,恰與她四目相對。
趙臨鳶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女子,不會對君王納妾一事耍任何的小性子,只要是對家國有利,那麼娶妻納妾便是再尋常不過之事。
她該贊成,她該理解,但此刻的她,偏偏在心中硬扯了千百個此舉不妥的緣由,來掩飾自己單純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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