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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丽堂皇的婚房内,红罗帐暖,床边的地面上散落了一堆衣物。
“唔......”
身下突然一疼,昏迷中的温念卿绣眉紧蹙,轻张着红唇忍不住溢出一声嘤咛。
身上的男子温柔亲吻着她的眉眼,帮她缓解疼痛。
随即,铺着鸳鸯红被的古木雕花大床出“吱呀”
声,垂在床边的大红幔帐轻轻摇曳,映着床上两道交缠的身影,鸳鸯被里翻红浪。
摆在案台上的龙凤花烛摇晃跳动,燃了一室春光。
一晌贪欢,云雨初歇。
屋子里弥漫着情靡腻人的味道。
床上的男子半眯着眼眸,绯红的眼梢还染着未褪去的情潮,给他那张冷清出尘的脸上平添些许让人想要与之沉沦的欲色。
他手腕上缠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紫檀佛珠,让他身上那股矜贵的气度看起来那般圣洁高不可攀。
男子从温念卿身下抽出一条元帕,本是洁白的方布上面落了一片艳红。
他把元帕收放好,从后背抱紧依旧在昏迷中的温念卿,如珍宝一般把她捧在心尖上,两人的青丝相缠,铺满了枕边,像是分不开的千千结。
他轻轻吻了下温念卿肩上的一个月牙儿状红色胎记,在她耳边轻唤:“月牙儿......”
他暗哑的嗓音里藏着深深的缱绻,似是穿过轮回,前世浮生的执念。
昏迷中的温念卿眉心轻颤,小脸微微煞白,眉眼间覆满了痛苦和悲戚,此时她正经历着一场梦魇——
她梦见自己正被关在一间柴房里,饥寒交迫,奄奄一息。
柴房的门被人打开,她听到有脚步声走来,撑起沉重的眼皮看过去,便见面前站着一对男女。
是她的夫君许淮安和他的新婚妻子陈娆。
陈娆是许淮安的一个远房表妹,一直在荣宁侯府居住,没想到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早已暗通曲款。
许淮安看着憔悴蜡黄的温念卿满眼厌恶,二话不说上前把一张纸书扔在她身上,冷漠道:“这是休书,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干系,你也不再是我们许家的人。”
温念卿看着落在眼前的休书,眼角流出几滴清泪,声声泣血,质问面前的许淮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嫁入侯府的三年里,倾尽所有的侍奉着你,想和你过好日子,可曾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许淮安鄙夷的看着她:“你一个乡村野妇生下的贱人,还妄想当我们侯府主母,你也配?你早该给娆娆腾位置了,忍了你三年我已经忍够了!”
是啊,她本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却又被突然告知她这个镇国公府的嫡女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镇国公府的千金!
她只是一个乡村野妇生的女儿。
陈娆装模作样笑道:“我还得谢谢温姐姐这三年来对夫君的照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日后每年祭拜温姐姐的时候都会给你多烧些纸钱。”
温念卿冷笑:“狗男女!”
陈娆脸色霎变,怒瞪:“你!”
不等她再开口,又一道女子的身影进入柴房。
陈娆和许淮安赶紧对女子行礼:“皇后娘娘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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