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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没过多久,谢知武就拿着一把绿油油的野草回来了。
经过他的科普,杨谷雨才知道这玩意不是什么野草,而是一种能够止血的药物。
明明草叶上还带着刺儿,男人却眼睛眨也不眨地将那草叶塞进嘴里嚼了嚼,敷在谷雨的伤口上,又从自己个儿的袖口扯下一块干净的布,替她包扎。
“你的伤口有点儿深,下了山还是得找大夫瞧瞧。”
说着话,谢知武将她扶起来,问:“还能走吗?”
虽然只是伤了一只脚,可纯靠着一蹦一跳的,伤口太容易撕裂了
“你这样不成,还是我送你下山吧。”
谢知武将弓箭敷在背上,伸出胳膊让谷雨借力。
这男人的身材,还真是没话说。
杨谷雨看着那结实的臂膀,心里嘀咕了两句,视线扫到被搁置在一旁将自己夹伤的罪魁祸,问,“这东西你不拿走?”
捕兽夹对猎户而言可是个好工具。
谢知武摇头,“捕兽夹是铁器,打一个得不少银钱,我直接拿走不好。”
还挺讲道义。
杨谷雨轻哼,想说他傻,穷乡僻壤的日子这么难过,一个捕兽夹而已,不捡白不捡,可转念一想,这男人若真是个喜欢贪小便宜的,恐怕也不会救自己了。
且不说在山上耽搁这么久,他今日注定空手而归不说,单说他毫不犹豫撕了自己的衣袖,就已经是寻常人所做不到的了。
这年头,大家过得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日子,哪里舍得为了外人去弄坏自己好好的衣裳。
杨谷雨仰起头,笑眯眯地夸,“你可真是个好人。”
被了好人牌的谢知武嘿嘿一笑,没说什么。
上山容易下山难,从山上下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可男人一句累也没喊,只不过等走到村口他就停下了脚步。
“你在这儿缓一缓,若是遇上熟人,让帮着扶一把,送你回家。”
谢知武叮嘱了一番,起先杨谷雨还没明白,等他走了才想通,他这是担心孤男寡女的被人瞧见说自己闲话。
这人,不止仗义,还细致。
谷雨没等多久,回村求救的李青青就揪着她爹李满仓着急忙慌地朝村外走,两个人闷着头赶路,若不是杨谷雨喊了一嗓子,只怕都没瞧见。
“你咋下来的?”
李青青看到她又惊又喜,连忙关心起她的伤势,“你脚没事儿吧?”
“山上遇着个好心人,送我下来的,我怕直接回家你找不到我,就让他把我给搁这儿了。”
谷雨随口答了句,从身后拿出一个篮子递给她,“喏,你捡的地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这个。”
李青青哭笑不得,又正了脸色,骂道,“你们那一家子真不是个东西,我说你在山上受了伤,除了小满竟没有一个愿意跟着我去看的,可小满才几岁,带她去有个啥用,没法子,只能把我爹喊来了。”
太阳快落山了,不少人都出来乘凉,李满仓拽了女儿一下,示意她少说两句,不然传到杨家,又是一桩麻烦事。
可李青青的火爆性子,哪里肯听她爹的,还故意扬高了声音,“大贵叔和胡春霞两口子敢做这种事儿还怕人说,一天到晚地欺负谷雨和小满姐妹俩,村里哪个不晓得,我要是他们,我连门都不敢出,怕丢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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