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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雌考虑修克的精神状况,放弃高数题,拿出点军工饼干塞到修克嘴巴里。
这也是辨认是否被寄生体的方式之一。哪怕只能应对较低级的寄生体,也因其普世性,成为最通俗最快捷的方式。
修克就着温热的水,在几个军雌的枪口下吞咽饼干。在生死边缘徘徊后,他什么都吃不下去,但为自证没有被寄生体占据身体,他还是吃下去,噎住后连续呛几声,伸出舌头给军雌们看自己空荡荡的口腔。
他还活着,也没有被寄生体。
郝誉已戳穿窗户,水去其他宿舍检查,水流瀑布般倾泻到屋外。他做事时,与疗养别墅里敞开裤衩邋遢吃零食的雄虫有天壤之别,修克耳边闪烁过几次簌簌声,雨幕在半空炸开一连串的花束,其他军雌匆匆收拾东西追郝誉时,郝誉又提着血淋淋的镖头,水回来。
“最近练的怎么样?”
他问修克,“杀过鸡?”
修克在黑市后厨做过厨工,杀鸡宰鱼不说,只要给钱,叫他扛着恶臭垃圾深蹲也是可以。他点点头,郝誉手背上始终未开的武器匣便吐出一把银光。
“拿着。”
郝誉提起修克,将孩子扛在背上,“你迟早要经历这些。”
在郝誉心里,修克与白宣良、白岁安不同。修克虽是个孩子,但天赋促使对方迟早走上与军雄相伴的道路。郝誉留下亚岱尔保护白宣良和白岁安,是对后两者的看重,也未尝不是对修克的信任。
“寄生体大肆入侵。”
郝誉道:“你现在还没有打开脑域,但也能感受到一点……今天,我就教你怎么杀这种非常规形态的寄生体。”
他扛着修克,中途用手扶住孩子的腰,脚步稳健,离开窗户,借用蝎尾的惯性,飞在屋顶与墙面凹凸处跳跃。
风与雨吹进修克的眼睫中,他拼命眨眼,试图看清楚郝誉所说的“非常规形态的寄生体”
。可他如何睁眼,泼天雨幕,以及远处朦胧的山色都覆盖在视野中,白茫茫的水汽中房屋的边缘简洁成线条,逐渐扭曲。
“你们课本都会教你们,寄生体必须依赖生物才能存活。”
郝誉的镖头被雨冲刷得闪亮,少数血飞溅到他的小腿与蝎尾上,很快又被雨水冲刷下去。
他做出攻击的模式。
“但,那是非常落后的课本定义仅针对低等的寄生体。”
前方没有敌人。
过去修克就曾思考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军雄对军部来说如此重要?如果说寄生体以寄生雌虫为生,为什么雌虫的基因迭代始终没有进化出军雄那样的精神力?
为什么只有军雄是特殊的?
而此刻,他将得到最直接的答案。郝誉的手臂缠绕上绳索,他讲解的度与身体移动的度同步前行。
“高等级的寄生体有一套与我们世界逻辑迥然不同的运转逻辑。他们中最顶尖的‘将军’每一个都寻找他们种族的出路。站在他们的视野里,我们的反抗就和水果布丁闹起义般可笑。”
“所以,不要用虫族的思考方式去想高等寄生体。”
“他们中一部分认为占据雌虫身躯,自己高贵的精神也会收到污染。因此”
郝誉甩出绳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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