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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十一月,蜡梅都慢慢绽放了。
许是因为天寒花开,皇上又想起了我是喜欢蜡梅的,新赐的宫装上都绣着蜡梅,又召我侍了一次寝。
如今饮食上所用的份例少,便能挪出钱来多要些炭火,即便是黑炭,也能烧得屋子里暖暖和和的。
我正在坐在窗下缝过冬的坎肩,便见曹贵人来了。自从皇后禁足,华妃执掌六宫,她很少来这儿。
华妃满心满眼里只想着怎么打扮漂亮、怎么吃喝舒心、怎么哄着皇上,如今她已得了自己想得的,应该没什么花头要耍才对。
“曹姐姐?有事儿吗?”
曹贵人神色凝重,似是有大事要与我商议,我看她警惕又紧张,使了个眼色让宝鹬带着人都出去了。
“华妃要我们给她想个挣钱的法子,她钱不够花。”
什么......
我无奈地看向曹贵人,她亦悲怆地看向我。她位份只在贵人,虽然有养育公主的贴补,但是家道中落只能守着月例过得中规中矩。我就更不用说了,只是小小常在,月例连华妃开销的一个零头都没有,她居然要我们两个穷得要命的人想法子替她弄钱?
“妹妹,我想着治标不治本啊......今儿她要五千两,明儿又要八千两,咱们上哪儿给她弄去?”
曹贵人的担忧亦是我的担忧,华妃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确实太过招摇。
“姐姐是怎么想的呢?”
曹贵人试探着向我征求意见,小声说道:“让华妃自个儿不事铺张。”
我心里不由惊叹曹贵人还是很敢想的,这事儿一旦成了的确永绝后患,但是要让一向穿金戴银的华妃突然转了性子要厉行节俭,十分考验我和曹贵人劝说她的话术。
我们二人盘算了一天,才在入夜后悄悄至翊坤宫。
华妃坐在窗下,穿着紫色的宫装,明黄色的坎肩,盘着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娘娘,曹贵人和萱常在来了。”
我们俩战战兢兢地给华妃行礼,她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我心里不由地紧张。
“交代你的事儿,盘算得怎么样了?”
华妃微微睁开眼睛,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是盯着曹贵人等她回话。
“娘娘,嫔妾想着,如今宫中唯娘娘马是瞻,众人心悦臣服,实在也不必花那许多银钱了......”
曹贵人说完立刻看向我,意思是她已经开好头了,希望我能顺着华妃些。
“每逢年节本宫就要大兴赏赐,要宫里的人听话信服,威信是一回事,皇上的恩宠是一回事,最重要的就是银子赏下去,人家才肯实实在在地为你做事!”
华妃根本没等我开口,直接就把话撂下了,意思也很明确:本宫养着那么多眼线,庇佑你们不遭人暗害、受人欺凌,都是要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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