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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轉頭看他，「他如果欺負你，你趴著窗戶喊我，我立刻衝上去。」

鍾暢聞言樂了，「你不說了嘛，這個哪有那麼多欺負人的，馮小高那是性格太內向了，誰要是欺負我，我拿個大喇叭去教導處嚷嚷，我就鬧得雞飛狗跳魚死網破看誰能占著便宜。」

路青笑得不行，「你又要開始撒潑耍渾。」

「這個世道，不撒潑耍渾不行。」鍾暢勾著路青的肩，「快快，貼一貼，給我點兒安慰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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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時停時下，黃綠的樹葉被雨水反覆洗刷，葉脈清晰，泛著水光。

素描室傳來刷刷的筆聲。

路青的手機群消息一直在震動，「二零三刷炸天」群。

嚴子余發了一張他們編程老師的禿頭照，然後跟沈維對著那張照片各種惡搞p圖，發了數不盡的「哈哈哈哈哈」，還艾特路青來看。

路青注意到祁安堯一直沒說話，他偷偷點開祁安堯的頭像放大縮小一個勁兒看。

上次進了群，他就先加了沈維，再加了祁安堯，一切那麼順理成章理所當然，成功掩蓋住他內心不可告人的渴慕與覬欲。

沈維和祁安堯相繼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他反覆戳著祁安堯的頭像看，祁安堯的頭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代碼，那神秘感與距離感與本人完全契合。

祁安堯的朋友圈三天可見，而這三天他什麼都沒發。

哪怕窺探不了這人的一丁點兒隱私，路青也津津有味樂此不疲地將這個人的頭像和信息翻來覆去地研究，這麼下去，估計那一頁他完全雲裡霧裡的代碼都能琢磨個七七八八了。

這時，祁安堯發了個什麼東西在群里，路青眼一亮，立刻點開——

畫面中，編程禿頭老師正在跳一段很炸裂的霹靂舞，頭上飄過幾個字，「喲喲喲，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有鬼，路青看到煎餅果子那幾個字時，心突突跳了兩下。

退出視頻，嚴子余發出一陣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魔鬼老禿頭正齜牙咧嘴地教訓人呢，安堯還對著電腦那麼認真，原來在寫惡搞代碼啊？]

沈維：[哈哈哈哈哈！堯哥，你真牛！]

祁安堯：[（攤手），他真的很囉嗦]

路青盯著祁安堯那條信息，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祁安堯艾特路青：[你們在上什麼課？]

路青手指一顫，立刻打字：[素描]

抿抿唇，他又艾特祁安堯：[我們也很枯燥。]

發完他就笑了，他喜歡祁安堯艾特他，也喜歡艾特祁安堯，他喜歡看他和祁安堯中間有個「a」連接，那是一種獨屬於他的與祁安堯之間隱秘的聯繫。

祁安堯果然又艾特了他。

祁安堯a路青：［畫的石膏嗎？］

路青a祁安堯：［嗯。］

路青a祁安堯：［大衛。］

祁安堯a路青：［……那個裸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