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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被卷里,用毛巾紧紧裹着手腕上的手链,死死咬着被子难受得浑身颤抖的人,连半点哭声都不敢出来。
孙谨第一次,不由得埋怨起来。
虞行翡,真的盯得太紧了,连一分钟,能偷偷泄情绪的时间都不给他。
连躲起来哭的机会,都不给他。
一次都不给…
所有人,都可以尽情诉说思念,只有他,不可以。
所有人,都能害怕、不安、愤怒,只有他,不可以。
所有人,都能崩溃,只有他,不可以。
所有人,都可以放声大哭,宣泄情绪,只有他,不可以。
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心疼,都不可以。
除了向虞行翡释放开心、快乐这一种情绪,他什么都不能有…
还好,这种事情,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比当年十几岁,面对肖奶奶的自己,要熟练的多。
就放纵这一次,就一次,明天就好了。
他能假装一切正常,依靠着回忆,在梦中偷偷自愈。
明天醒来,他还是那个能让虞行翡安心的,开心开朗的孙谨。
不然,以虞行翡的敏锐,被他看出了破绽,可能虞行翡连现在的面具,都无法继续维持了。
第一缕阳光露出云层,有人打开了院门,走进了安安静静的院子。
孙谨一出门,原本安安静静的院子,瞬间吵闹起来。
好吵。
虞行翡皱着眉,不是说这种狗很听话,很安静?
怎么这么吵。
一群半大小狗哆哆嗦嗦挤成一团,可怜兮兮地朝它们的主人嚎叫着。
“怎么了这是?”
孙谨看着狗窝里,食物和清水都还有,垫子也很柔软干燥。
虞行翡抬脚,还未靠近,嚎叫变成了惨烈的惨叫,孙谨还能闻到了小狗的尿骚味。
虞行翡也闻到了,黑着脸站定,不再靠近。
孙谨拉着虞行翡准备离开,狗窝里的声音恐惧惨叫声有,可怜兮兮的挽留叫声也有,让孙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生,什么了?”
听到温和带着迟疑的声音,孙谨抬头,原来是虞行玉。
“我听见了…惨叫声。”
虞行玉本不想多管闲事,如果是人的声音,他根本不会过来。
但这是一群幼兽的惨叫声,听着太揪心,这才过来看看。
看到眼前孙谨进退两难的样子,虞行玉站在院门口问着,“需要帮忙吗?”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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