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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着好哄,手却半点没松,仍牢牢禁锢着拂珠。
那从未表露过的占有欲在此时显露无疑,强烈到令人心惊。他看着拂珠的眼神很沉,有些烫,也有些危险,更多则是志在必得。
她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拂珠不看他,也不说话。
喘息渐平,拂珠目光错开着,看地面的落花,高处的树枝。她宁愿盯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也半个眼神都不肯给乌致。
她太清楚她与乌致在体格和修为上的差距,她只能以此来进行反抗。
太卑微了。
拂珠想,她以前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日。
“凝碧,”
忽而乌致松开一只手,举到与她视线齐平的高度,“我受伤了。”
拂珠不看。
她甚至重新动了动,想趁机推开他。
不用想都知道她此刻必然恼他恼得很,乌致笑叹一声,眸光更沉。没松开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加重力道,渡劫尊者的威压仅泄露出那么一丝,便让拂珠浑身一滞,再次动弹不得。
她仿佛一具美丽人偶,僵硬地被乌致桎梏在怀中,所思所想皆由他。
拂珠突然就有种羞辱感。
体内的灵力和识海中的灵识被乌致全面压制,拂珠连最简单的封闭五感都做不到。她索性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了。
乌致却仿佛看不懂她在无声拒绝,一味地将手往她眼前再送了送。
他重复道“我受伤了。你昨日没给我疗伤就走了,现在伤口又在流血。”
他说的是实话。
至少拂珠有嗅到掺杂在琼花香味中的血腥气。还很新鲜。
但她仍旧不语。
她已经想明白了,她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但凡每次乌致受了伤,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皮外伤,她都会火急火燎地立即给他处理,生怕迟上那么一时半刻,他的伤势就会更严重。
曾经的她恨不能以身替之,让她代乌致承受他所有的伤。
现如今她只想远离他。
“凝碧,”
乌致缓声道,“你看看我,我在流血。”
顿了下又说,“有点疼。”
这次他声音很轻,些微的沙哑,还隐约透出点温柔。
他何曾在她面前用过这样的语气。
试问谁人不知,东海蓬莱的乌致尊者最为出名的一战,乃是当年南山诸多魔修联手偷袭蓬莱仙岛,以凌云宗为的各大宗门纷纷派出天骄迎敌,如万音宗派的便是刚刚突破至渡劫期的乌致。
那一日,乌致临危受命,与一位成名多年的魔修尊者激战整整三天三夜。最终那魔修尊者惨死乌致琴弦之下,乌致自己也遍体鳞伤,境界险些回落。
拂珠还记得当时的那个景象。
他一身黑衣褴褛,提着七弦尽断的琴,在海面上一步步地走,血也一步步地流。
无边海域几乎要被他的血染红,万众瞩目中,他走到她面前停下,将那魔修尊者的头颅递给她。
她接过了,问他,你流了好多血,不疼吗
“不疼,”
他勾唇笑了,漫不经心的,“区区皮肉伤,怎么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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