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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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冬野沒客氣跟她進到客廳，安溯有事晚一點到，安容山貌似也不在，和邊玲待在一起的氛圍格外尷尬。

邊玲看著他，像面對不熟的親戚，想好好招待，又侷促的不知道說什麼，「吃點水果吧。」

安冬野沒有接受她的好意，情感早就連同想要說的話一起淡忘了，「不用了謝謝。」

「那，中午留家吃飯吧。」

「不了，一會就走了。」

「不多待幾天呀。」邊玲雙手緊張的攥在一起，問的小心翼翼。

安冬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給安溯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邊玲的眼淚比話先流出，「兒子你還恨我。」

「恨與不恨重要嗎，我不恨你就能改變什麼嗎？」

邊玲搖頭，哽咽哭泣，「對不起兒子，我什麼都沒能做，你恨我是應該的，能不能再給媽媽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

安冬野想問問她現在才覺得虧欠是不是太晚了，最期待他們能出現的時候他們在哪在想什麼，那時候就覺得對得起他嗎，話到嘴邊壓了下去，「用不著補償，我現在挺好的，你別哭了，被安溯看到不好。」

邊玲還是哭，安冬野拼命抑制住想要安慰她的衝動，現如今的後悔有什麼用，把他趕出家，六年來不聞不問，是他們先不要他的。

「媽最怕你這樣，從小有什麼事就忍著不說，你哪怕罵我打我，我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我也沒有一直忍，我求你幫我勸他的時候，你說讓我放棄排球，我一直哭，你把門關了，留我在門外。」安冬野語氣平淡，仿佛說的不是他的事。

「都是媽錯了，我以為這樣就是對你好，我再多考慮考慮你的感受就好了，我要是能一直站在你這邊也許不會這樣，我一直後悔恨自己。」

「那為什麼這麼多年對我不聞不問。」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一刻不想見你，你爸當時趕你走也是想逼你就範，以為這麼做，你吃到苦頭就會回來，但是你一直沒回來，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不讓你回來也不准我們去見你，小野，媽我這一輩子在你爸面前都抬不起頭。」

「我知道你在外面受苦了，每次我只敢偷偷看你幾眼，不敢見你。小野你願意回來，我高興了好幾天，整天盼著你回來。」

安冬野低著頭沉默，邊玲靜靜的等待他的回答，良久，邊玲開口，「小野，留下吃飯吧，我準備了你愛吃的。」

安冬野抬眸，點了點頭。

－－

又過了一會，安溯才姍姍來遲，「媽呢？」

「廚房。」

「和媽談過了嗎？」

「嗯。」

「反響平平啊，媽她沒和你說嗎？」

「你故意來這麼晚就為了讓我和她獨處？」

安溯笑了一下，「哥沒生氣吧。」

「沒有，她，」安冬野頓了一下，「媽說讓我們中午留下來吃飯。」

「好。」安溯知道他這麼說一定是有轉機，他得再去問問邊玲，「哥我去廚房幫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