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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面孔,武功高低未知,只记得浑然一股傲气。偏头低嗅,柚叶味儿若有似无,还飘浮着。就为帕子,容落云这样想,就为拾去他的帕子。
“老四,压”
容落云哽住,“我还不知其名,明日问问。”
刁玉良不甚放心,无名小卒却又不好明拒“二哥,我就三十两,你帮我好好选哪。”
容落云说“赢钱算你的,赔钱算我的。”
他下了小榻,从矮柜中取出一百七十两,为刁玉良凑个整。刁玉良接住,再无异议,欢天喜地地走了。
雨是寅时停的,风倒吹了一夜。
翌日,冷桑山下的血色淡去许多。
晋级者共三十人,此战将决出三人,然观者如堵乌泱泱一片。霍临风来得迟,黛色窄袖常服滚着波纹,腰佩决明剑,提拔风流。
他这厢下马,那厢有人登台。气盛一方是个八尺高的汉子,两鬓刀裁,玄色襟袍宽大灌风,握硬鞭,指骨分明的手背上刺着一枚蛇形图案。
霍临风牵缰绑马,及至树下,一人竟野猴似的蹿上马背。他着实一惊,看清是刁玉良后惊讶更甚。刁玉良手抚马鬃“你叫什么”
姓甚名谁,霍临风单字一个“仲”
,霍仲,他便诌道“在下杜仲。”
见对方瞪着眸子端详他,不禁好奇,“宫主何事”
刁玉良问“你的武功与邹林比如何”
霍临风反问“谁是邹林”
“台上呀”
刁玉良心头颇惴,无名小卒便罢了,怎的这般没见识。他凑近些许,手指比武台“东阮倪,西邹林,瞧他手背的蛇没有他的鞭法比毒蛇还灵。”
霍临风微茫,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却也好奇“请教宫主,南和北呢”
刁玉良觑一眼击鼓台“喏,南边的高手有两位,一位正喝酒,一位正粘玉连环。”
击鼓台上,段怀恪手捧玉壶慢饮,容落云潜心搭救那一撮碎玉。他又道“至于北边,有定北侯霍钊在,何人敢称强”
霍临风抿唇颔,原以为朝廷与江湖泾渭分明,未料还有他霍氏的一席之地。攀谈许久,刁玉良人小鬼大,临走竟意味深长地拍他肩头。
他再一抬眼,台上恰好止战,邹林打赢八人收鞭待命。
紧接着登上一位公子,雪白衣裳俊秀脸儿,两手执一双银钩,甫一登台便引人捧场。6准立起身,瞧见心肝肉一般,切切地唤了声“阮倪”
。
容落云本低着头,闻声抬眸一笑,想到三千两押在阮倪身上,可不比心肝肉更要紧这时刁玉良冒出来,奉上小册“二哥,那人叫杜仲。”
容落云暗暗跟着念,杜仲其味甘,其性温,不知是否人如其名。
他拿一只兔肩紫毫,帮刁玉良写下“杜仲”
二字,搁了笔,望见那杜仲在树下乘凉。而台上阮倪连胜四人,擎着银钩翻飞进退,眨眼间便可穿喉破肚。
6准目不转睛,仿佛在看一座打斗的金山,时而拍掌叫好,时而高唤“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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