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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3页）

王冬梅毕竟是头胎，心有怯怯，既害怕生产不易，又担心生出女儿惹婆母不喜，反复问玉兰当初是怎么过来的。

玉兰性子好，不厌其烦的讲着。

6小乙见王冬梅皱着的眉头始终不见展开，紧张之情溢于言表，6小乙心里也不好受，换着是她，年纪轻轻就面临生产，而且还是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上走一遭，纵使她心理建设再好，真正等到生产之时，也会慌乱不堪的。

王冬梅忐忑的吃完一碗荷包蛋，玉兰把空碗交给小乙，顺便吩咐她去灶房看热水烧好否。

6小乙出门，见村里的接生婆和吴大夫已经进了院门，赶紧跑去灶房，见6婆子正在烧水，灶膛里的火光映的她脸颊通红，紧闭着嘴掩饰她内心的急切。

“祖母。”

6小乙轻声喊，依然吓得6婆子一颤，骂她：“吓死人了，喊那么大声干啥？”

6小乙一脸黑线，暗道：你自己心里有鬼，偏赖上我。

6婆子道：“接生婆来了吗？”

见6小乙点头，6婆子起身又道：“女人生孩子，你个小姑娘家别往近处凑，来把火烧上，我去前面看看。”

“祖母。”

6小乙又喊道。

6婆子回头看她，6小乙脱口而出，“祖母，小婶儿疼的厉害，万一她生出女儿来，你别骂她！”

6婆子眉毛一挑正要驳斥，6小乙抢着又道：“祖母，小婶迟早会生出儿子来，你别让她再走上娘当年的路。”

6婆子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话，转身出了灶房。

6小乙坐在灶膛前，听着前院凄惨的叫声，比曾经梦见玉兰生产还要真切，还要吓人，她觉得手脚软，赶紧抓起一团柴草揉成一团，塞到灶膛里，等红艳艳的火光把柴草吞噬殆尽，她又继续塞柴草。

半饷，6婆子进来，揭开锅便训斥她：“死脑筋，让你烧火你就烧火，咋不往锅里瞅瞅，水都翻得如同熬盐了。”

6小乙起身一瞧，锅里的水果真翻腾如花，便嘿嘿笑着装傻。

6婆子黑着脸从水缸里舀冷水，调和一盆赶紧端去前院。

6小乙又恍恍惚惚的坐回灶膛前的小板凳上，直到前院传来婴儿的啼哭，6小乙才疯了似的冲出去，得知母女平安，提着的心才稳稳的回归原位。

6寿增给完谢礼，又笑眯眯的把接生婆和大夫送出院子，然后瞪了6婆子几眼，眼里的警告不言而喻。

6小乙特意去看6婆子的脸色，本性难移这话真不假，6婆子脸黑的比锅底灰还黑，嘴唇紧闭克制着没有骂人。

小丁小庚跑过来，让6小乙带着进西屋瞅小妹妹，6婆子两步上前把小庚抱起来，哄道：“乖孙，跟祖母吃烤红薯去。”

小庚对烤红薯没兴趣，挣扎着要去看小妹妹，6婆子把他抱得更紧了，噔噔噔去了后院灶房。6小乙耸耸肩，以她目前的身手根本救不了小庚，只得同情的看他几眼，然后带小丁溜去西屋。

西屋里，玉兰正跟王冬梅讲一些月子里的忌讳，见小乙小丁进来，顿时闭了嘴，把话题扯到小婴儿身上。王冬梅靠坐在炕上，头上缠着抹额，抱着小襁褓笑的开心，完全不同于先前的愁容满面。

是了，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小团团红呼呼，会哭闹会欢笑，活生生摆在眼前，不爱是不可能的，至于先前的各种担忧和烦恼瞬间消失殆尽，唯独剩下满满的母爱和因爱变得坚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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