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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我侄子，”
6书聿喝了口酒，“被他同学救了。”
“好青春啊，”
男伴靠近6书聿，低声问，“如果我掉水里了，阿聿会救我吗？”
6书聿笑了笑，“我上中学的时候，被人推下水。”
“后来呢？”
“后来我自己游上来了。”
男伴以为他在讲笑话，低着头笑，几乎把脸埋进白色的围巾里，像一只因为受惊抖的鸟。
周围的人凑过来说笑，男伴仰头要6书聿再说一次，他动作间靠在6书聿右臂上，两个人身上酒精的味道融在一起。
6书聿拉开距离。男伴皱眉间，一只名贵腕表出现在他手上，顿时喜笑颜开。
周围人很有眼色，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起哄道：“6总大方！”
男伴越开心。
气氛到达最高潮，6书聿嘴角上扬，坐在热闹的人群中央，他看到身边人嘴在动，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6书聿不做猜想，心里盘算下次送什么。表送完了，应该送车，车之后是房子，最后送出戒指。
6书聿想找些东西压下重新见到池砚带来的悸动。反正在他这个年纪，爱情早已变成独奏曲，不需要另一个人参与。
第二日，池墨开车送池砚上学。池砚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看看他哥的脸色。
父母的优缺点，像芝麻一样均匀撒在孩子们身上。平时，哥哥有和妈妈一样的好脾气，但着不代表父亲的基因不在他身上，一旦池砚做出他认为很出格的事，爸爸的性格就出现了，眉毛倒竖，变成另外一个人。
“看什么看？”
池墨没好气开口。
池砚：“看你从妈妈变成爸爸。”
“不见你害怕。”
池砚戴着口罩咳嗽。
第一节是格清的课，年轻的老师通情达理，很好说话，他让池砚不舒服就报告，可以随时离开课堂去医务室。6言栀趁着格清板书的时候回头看过几次，可惜池砚趴在桌子上，只能看到柔软的头毛。
教室门窗关闭，空气不在流动，池砚本来就呼吸不畅，要被憋死了。他捏一捏鼻梁上的口罩，从后门离开。除了读书声就是鸟雀声，穿着蓝色工装，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抬着箱子从他面前走过，池砚从他们背后的标志看出，他们是画廊的员工。
池砚无聊，就跟着他们走。
展览的场地选在艺术中心，除了有工人在忙碌，也有几个学生拿着图纸确定位置。池砚戴着口罩混入其中，其他人偶尔看他，但没检查他的身份。
靠近艺术中心大门的地方放着一块白色的签名板，池砚走近，上面不仅有名字，还有留言。
艺术馆的外墙玻璃是单向的，会议室内正在听策划案报告的6书聿，往外一瞥，暂停会议。原来墙体是一个大圆弧，6书聿在会议室可以看到侧身在签名板上写字的池砚。
玻璃外，池砚放空了一会儿，在一个角落，先写“祁寒山”
，写完后现没有地方了，隔着几个名字，再写“6言栀”
，然后把他们连在一起。
保佑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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