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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没钱一边去（第1页）

喜老头啊喜老头，老爷活着时候都嘱咐我们谨言慎行，大年三十都没一个在朝的官员来给老爷送礼，你喜老头还认死理，还单纯的以为光靠告状就能夺回家财，除了六王爷，说鸟咱们家老爷啊。对了，六王爷，这酒蒙子王爷不还赐宴席了吗，找他兴许能给咱们做主。

“我说喜爷，衙门口吃罪的起尚书大人吗？你告街道办事处到社区啊，告社区去市里啊，你找的地方不对啊，你让医院停车场保安管管科室主任，你不开玩笑呢吗”

我嘟囔着。

“你说啥呢，前半句明白，后面说的啥？我找谁，我应该找谁？”

喜老头生气的说。

我不紧不慢的答道：“你这老头倔什么，里长、知县、知府、巡抚、尚书、内阁才到皇帝呢，告里长你得找知县，告知县你得找巡抚以此类推你告尚书你得找皇帝老子啊。你找知府告尚书？知府多大个屁官啊？他管得了尚书？你找了也白找啊你”

喜老头恼火的说：“我找着皇帝吗我，皇帝老子我能找到，就没有说道理的地方了？”

细想管这事的地方还真不多，这不属于治安案件，属于府内事物，老爷虽然是朝廷官员，可这说白了也是家事，老爷是官不假，可不是皇帝的亲戚，宗人府应该不管这事，想了一大圈，除了皇帝老子就是督察院能管管，好像还不是正管，督察院，类似纪律监察部门，品行不端的，仗势欺人的，敛财收受贿赂的，关于官员的事情差不多都能管管，像董毛孩这样强行分家的，应该可以管管，按理说皇帝老子管大臣家事也管不着，可我们这确实是主仆被赶出家门了，还讲理不讲理啊，告吧。都察院衙门口朝哪开我是不清楚了，我想起了这酒仙王爷，喜老头和王爷府的张公公相识，找张公公给王爷递话，王爷身份比尚书大啊，这我看行得通。

“喜爷，我的意思是让你找对了关系，不是横冲直撞的到处告，你在打草惊蛇，让那个三阎王的哥哥知道咯，在给你暗箱操作咯，这可说不准，你别告到人家关系户那，在给你来个颠倒黑白，当堂打死你都说不准，那样我们仨更没活路了您呐，这三阎王的哥是状元出身，现在还是尚书身份，手眼通天着呢。别瞎告，找找六王爷试试吧，说不定六王爷能帮忙，即使不帮，给咱指条明路也行啊，您说是吧老爷子”

我给老爷子说着。

“对了，六王爷，咱们家老爷很受六王爷喜欢，总在皇帝面前提携老爷，对对对，我找六王爷诉苦去，小坤呐，你有银子没有啊，去见六王爷，没钱人都见不到面啊”

喜老头说着。

你这老头不是说胡话吗，我兜里哪有钱啊。你没工资拿我也没用啊，府里开销咱俩画押，我也没贪污，我哪来的钱啊，身上的碎银子不够吃几天的杂粮都，这不扯淡嘛。

“亲爷爷，我上哪找钱去啊”

我无奈的说道。

“全喜，我和善琪有，阿玛小年时给的”

大少爷说着，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然后又在善琪腰上掏出一锭银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算理解这句话了。足足二十两，省着点够花三年了。嘿，节骨眼儿上，这二十两派上用处了。别多说了，告状的事先扔一边上，先拿出二两银子花一花吧。侍郎府肯定是没人管的荒地了，一般这种获罪人家的府邸都罚没了，房子土地归朝廷，有功之臣就拿出来赏赐，大多数人嫌房子晦气影响仕途，都让拿好的，久而久之这房子就一直荒废着。没人住了可是房契地契都在朝堂里，这房子可以在这住没人管，这房子也不是我们的。先收拾收拾房子吧，买点御寒的棉衣棉被，就俩少爷有铺盖卷儿，我和喜老头都冻着呢，行李被褥不能少，火炕都不冒烟了，收拾也需要时间，买点碳取暖用。厨房家伙都在买点米面棒子面好生活不是。这杂七杂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二两恐怕都支应不开。我说出了我的想法，喜老头也同意，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还真无依无靠的。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们也要生活不是，不能苦了俩孩子啊。告状的事先放一边吧，让喜老头在家陪着俩孩子，我去买东西。刚要出胡同现都尉府后门有个收旧衣服的小贩站着。我留了个心眼，多等了一会，果不其然，都尉府新来的下人把我和喜老头的行李被褥都卖给收旧衣服的了。这不省了一大笔，我和小贩谈好了价格，比收购价多二十个大籽买来了我和喜老头的旧衣服。嘿嘿，这一堆一块一点没少，我和喜老头解决了。我扛着行李被褥衣服裤子给喜老头送回去，喜老头还挺纳闷，就连喜老头的酒葫芦都在，喜老头有点感动，毕竟喜老头没家当，几身衣服早就补丁落补丁了，穿时间长有感情了。

买好一切也是到了下午了，我和喜老头用镰刀工具把院子里的杂草积雪清理干净，又把屋子拾到一翻，到了掌灯的时候屋子里火盆烧着碳，我们四个人围着火盆烤着土豆喝着开水，有灯光有被子有明天的饭食我们四个人还有安生。就是有点安静，我们不知道说什么。明天喜老头打算去六王爷府上寻求帮助，我和喜老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主子的财物被霸占，真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天亮了，喜老头没吃早饭，擦了把脸就直奔六王爷府上了。老爷子找到了六王爷的管家，想托管家找府里的张公公，毕竟和张公公能搭上话啊。给了管家点碎银子，见到了张公公，开始俩人还寒暄了几句，可听说喜老头找王爷想告状，想让六王爷做主要回田产，张公公收下的十两银子又给喜老头退了回来。张公公得知两位少爷的处境，想让喜老头留着钱过日子，八成这事六王爷办不成。

原来，我们常保老爷去福建任职，是六王爷保举的，在皇帝面前拍着胸脯保证的，老爷因贪污被查，还查出了点眉目，自然六王爷脸上无光，在朝堂上也被其他大臣讥讽，六王爷有意让我们老爷承认贪污事实，在由六王爷大义灭亲在皇帝面前找回些面子。这才三十赐宴席，让张公公带话给我们老爷，谁成想我们老爷隔天死了，人死了大义灭亲的戏码还没演呢，人都死了，皇帝责罚死人没多大可能，只能把气撒到六王爷身上了，六王爷正因为皇上的责骂一肚子气呢，你喜老头没凭没据来王爷府，让王爷做主，这事基本办不成，现在王爷气没消，不能管你家事，还不如回去找宗族势力，联名写好诉状，再有我转交给王爷，让王爷督促着把这事办了，家产都要回去不现实，要回部分田产够俩孩子糊口就行了，等孩子大了考取了功名，在来拜会六王爷，看看能不能疏通一下，继承祖上世袭。临走时张公公还不忘多给喜老头拿上十两银子暂时过活，还嘱咐喜老头不要瞎闹，照顾好主子到适当的时机会提醒王爷此事的。喜老头一句一句学着张公公说过的话。

一个太监，此时此刻我们这种境遇能想到这么多，不愧是六王爷的贴身秘书了。考虑的全面，知道事是来龙去脉，分析出了利弊，张公公倒是能马上领着喜老头见王爷，常保新丧子嗣被赶出府，老奴才替主伸冤可以。可六王爷不是皇帝，是非不能一人说，牵动着一个部级领导干部，没有真凭实据没有证人证言六王爷怎么做主？拉着皇帝老子来侍郎府看俩少爷处境？打官司打证据，家族成员签名画押，确定常保遗言属实，六王爷接下状纸也能讨要说法，没收集证人证言怎么打？现在情况特殊，六王爷因为常保出事正挨着皇帝的臭骂呢，这时候提及家事在惹恼了皇上，不合时宜，等上些时日皇帝气消了，给常保老爷一个说法，如果是好的结果，常保老爷人都死了皇帝不与责罚，在顺带着提及这场家庭官司，也算合情合理，现在常保案子没定论，拿这家里的破事招惹皇帝老子？皇帝老子气不顺直接拿下俩崽子问罪咋办？不是没可能，伴君如伴虎，皇帝老子的心思你们谁能拿捏啊。张公公临走时还给喜老头十两银子让喜老头照顾好俩少爷，有困难在找他言语，仁至义尽啊张公公，想的挺全面我觉得。喜老头可不这么想，喜老头觉得张公公就是拖着，不爱应承这种事，老爷都不在了，不爱管。

张公公说对了一点，就是告状需要有证据，坐堂的老爷也不能亲眼看看你什么情况，更何况是这种说不清楚的口头遗嘱，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受宠谁不受待见审案的大老爷也不跟你过日子，审案的老爷只看证人证言，这还是碰见公正廉明的，碰到了糊涂车子，谁给钱听谁的，没钱？滚一边待着去，能向着你说话才怪呢。收集证据吧，去老爷宗族里，把事讲明白，按个手印答应出庭作证，啊不，上堂做供就行了，有凭有据伸冤不迟啊。

这几天有的忙活了，最不爱走亲戚，领着俩孩子像要饭的，挨个亲戚家走，央求着人家按手印，都尉府落败了，当家的是三阎王，房契地契都在人家手，有些亲戚家住的房子都是都尉府的，房契在谁手听谁的，谁给你作证啊，想的美，回头三阎王拿着房契来收房，扯淡一样了，见我们上门，要么闭门不出，要么推脱不见，要么念在多年亲戚给几两碎银子打了。事态越来越严重，这几个躲着不见的亲戚很快传出消息，俩奴才领着俩孩子讨债来了，能躲躲出去吧。人啊，多损，自己不帮还叫别人不让帮，人心凉薄啊。

仗义多是屠狗辈，能给我们银两的，多是平日里给都尉府送特产的穷亲戚，也从来没有求过都尉府的，反而那些吃都尉府用都尉府占着都尉府房产土地的，一个个都躲瘟神一样躲着，生怕和我们沾上关系，更有甚者放狗咬我们，这才几天啊，用得着这么翻脸比翻书都快吗？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也被这群人给恶心到了，我拿起小本本挨个名字给你们记好了，回头大小少爷长大在忘了你们的嘴脸，我今天给你们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莫欺少年穷你不知道吗？马粪都有烧的时候，走着瞧。

善宝走了一天早都累了，看着平日里作揖的亲戚们现在直起腰板的样子，善宝早都看透了，这帮子货没有帮忙的，索性就叫上我们回侍郎家的破院子了。

这一趟还真收了不少银子，你家十两他家八两凑一块堆儿有七十两之数，可怎么想怎么像要饭的，善宝也决定不可在丢他阿玛的脸面，不在去叨扰这群贼亲戚，眼前只能安居在此，开春另做打算咯。都尉继承权的事，要成年，或者考取功名，想拿回继承权希望还是很大的，大少爷说嫡长子，继承权就有百分之九十，万一三阎王生个丫头片子，继承权就百分百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熬过成年，刻苦读书，继承都尉世袭，还是有希望的。毕竟祖宗的家业不能说丢就丢啊。怎么争取都要争取回来。

瞎寻思不当饭吃，一晃老爷下葬七天了，我跟喜老头买好了祭拜用品领着俩孩子去给老爷烧头七了。能记着老爷头七的除了我们还有棺材铺的老板，带了群壮劳力来给老爷圆圆坟，就是把老爷坟墓周边休整下，用工具把地面砸实，在周围撒下树种子，一种习俗吧，不太理解。

俩孩子哭完一通，回头去祖坟哭，恨祖宗不开眼，哭到中午了也不见其他人来老爷坟前祭拜，四太太命运八成和我们一样，当天就应该被赶出去了，二太太应该是被软禁了。三阎王表面工作都不做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