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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段霖是想躲起來的,只是雲予動作太快,反應不及,來不及掩身到那株樹叢後面。
又或許他從心底里揣著一點私心,不滿足於在屋門口守著他,想要近距離地見他一面,嗅一嗅他身上的味道……
幾周不見,段霖看上去疲憊不堪。
然而現在多了幾分被屋主當場抓包的尷尬。
雲予面無表情地抱臂看著他,喜怒難辨。
段霖向前進了一步,一小步。
目光和柔焦的月光一樣溫柔繾綣:「怎麼還沒睡?我沒想打擾你,本來天亮就該走了。」
雲予還是不說話。
「睡不著嗎?還是……」段霖沒說下去,他瞧見雲予是光著腳站在地上,面色變得焦急,「也沒穿鞋,你快去床上睡吧,我這就走。」
說罷就要離開,雲予一把抓住他的小臂,語氣略帶寒意:「你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段霖手忙腳亂,急得眼眶裡蓄了水,一時不知道是該幫他捂手,還是逃走:「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求你了,你先回床上吧!」
室外溫度極低,氤氳的霧氣模糊了那人的面孔,雲予沒鬆手,視線隔紗般鎖著他的眼睛,一個借力把段霖從天寒地凍中拽進了暖氣灼人的屋子裡:「想看就進來看。」
段霖身後靠著門板,心跳隨著上升的室溫加,喉結上下滾動,脖頸不自覺向前延伸。
雲予忽然退開一步,食指抵著段霖的喉口,撥了一下項圈的小銀幣:「站著別動。」
隨後把他扔在玄關處沒管,段霖手足無措,聽著裡間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雲予穿好拖鞋後去廚房沖了杯蜂蜜水回來,見段霖一副被天上掉的餡兒餅砸中的模樣,呵呵傻笑。
盯著人把熱飲喝完,才開始清算,問:「第幾次了?」
段霖不敢再信口開河,老老實實交代:「第八次。」
雲予算了算日子,那次看到晃動的樹影壓根兒不是錯覺。
八個寒夜,一門之隔,有人整宿守在他的門外,而他對此無知無覺。
怎麼不乾脆再藏好一點?偏偏今天被他發現。
雲予表情不耐:「藏也藏不好,馬腳露得到處都是,笨手笨腳。」
段霖捧著空杯湊上去:「我錯了。」
「我今晚來的時候看見門檻上的雪被掃開,大概猜到你發現了,好聰明。」
雲予瞧不上他拍馬屁的樣子,嗤了一聲背過去:「那你還敢待著不走?」
段霖把杯子放到一邊,小心翼翼試探著從後方牽起雲予的手:「因為太想見你了,我只能賭,賭你會不會發現我,又會不會……讓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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