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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段霖停下來和雲予分食他身上所剩不多的食物與水,前後的路皆望不到盡頭。
沒有方向,沒有終點,宛若絕境。
雲予從不相信絕境,他堅信能困住人類的只有他們自己本身,但其他人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心性了。
想著,他看了眼段霖,對方從他手裡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喝得有點急,像急需滋潤的枯木,水滴沿著下巴滴落,眼裡沒有一點兒迷茫,心理素質看著不錯。
只是下一秒便在視線交匯的時侯眼神躲閃。
段霖經不住雲予的眼神,不打自招:「我再也不敢貼著你的唇印喝水了!」
「……」
雲予利落轉身:「出發!」
沒有晝夜變化,雲予只能通過氣溫的變化來判斷現在大概已到深夜。
「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雲予同意了段霖的提議,他們在一塊損壞不太嚴重的彩繪石壁旁坐下,靠攏取暖。
石壁上的彩繪有些掉色,依稀能辨別出畫的是一場盛大的婚禮,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捧花被高高拋在空中。
雲予只在電視上見過別人的婚禮,倒不是沒人邀請過他,只是雲席本身不喜歡熱鬧的場合,加之覺得自己的出席會沖淡喜氣的氛圍,大家都不自在,何必。
相較於他的無感,段霖則顯得異常感興,弓著身體,寸寸看過去。
五分鐘後。
「原來婚禮是這樣的。」段霖觸碰著牆壁,語氣中不乏艷羨。
雲予只當沒聽懂:「你沒參加過婚禮?」
正常來說,即便是作為賓客也應當參加過那麼幾場婚禮,如果不是像他這樣離群索居。
段霖搖搖頭,回憶起往事表情不那麼好看:「自從分化成為4s級a1pha,到哪都有人跟著,其實就是監管,我父母說這樣去參加別人的婚禮很失禮,像砸場子的,容易被人誤會成去搶婚。」
雲予屈起的手指頓了頓:「所以後來你才帶抑制環?」
「嗯。」
雲予抬了抬手,段霖是分自覺地湊過去用腦袋將他的手拱高,他揉了把,不著色的金髮硬了點兒。
「其實也沒什麼,人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起來忙活,經過一系列繁瑣的程序把兩人運輸到教堂,他們需要站在台上被底下的人圍觀,起鬨,和舞台劇演員一樣,弄到頭髮上的彩帶很難清理,神父準備了十萬個為什麼等著問他們,讓他們空許一堆口頭約定,連正式的協約條款也沒有,還有捧花,真花不環保,大多是塑料的,盲扔,一堆人因為一些不靠譜的傳說等著搶塑料彩頭,總之是一堆麻煩事。」
雲予願意說這麼長一段話段霖是開心的,但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儘管雲予把這場景描述得不夠浪漫,可他還是能根據這一牆彩繪自由幻想。
他指著牆,眼裡滿是憧憬:「如果,如果我們活著從這裡出去,可以舉辦一場像這樣的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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