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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门就看到苗臻坐直身子，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张纸。

他把纸递过来，晟善接过低头看看，上面全是苗臻对他们未来的

规划。

苗臻很认真也很无私，计划里面不带有任何私心。

晟善指腹按着纸上的血痕，看得出苗臻此时对未来充满希望。他抬起头正准备说些哄骗的话，好叫苗臻的幻想更美好一些。

可等他真的对上苗臻那双眼睛时，晟善却觉得喉咙干涩，那些张口就来的谎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出不来了。

他太长时间没有说话，苗臻掩嘴咳了几声，擦掉嘴角的血，柔声问道“可是哪里不妥”

晟善看着苗臻咳血，脸色愈难看。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纸写不了多少东西，苗臻没做到面面俱到。却能从雏形上看出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外族铁蹄便很难迈进中原腹地半步。

系统也啧啧称奇，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可惜这个王朝气数尽了，他不死影响世界进度。你抓紧做任务，你这边进度还行。上个世界你不是说你想要个空间小宠物吗，做完这个世界的任务我给你捏只小白兔。

晟善看看手里的计划书，又看看面前的苗臻。

他不想要小兔子了，他想要苗臻。

直到手中的纸都被他攥出褶皱，晟善才别开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身体里还有别人。要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个计划就行不通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他想暗示苗臻做好心理准备。镜花水月，终有破灭的那一刻。

苗臻笑容僵了僵，他对晟善没有怀疑。只以为他是察觉到什么异常，心里不安才这么说。

他起身抱住晟善，口中安抚道“别乱想，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不在了呢。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和你一起面对。”

抬手摸摸抵着眼罩的左眼，晟善叹了口气。他用一只眼睛逼的苗臻心怀愧疚，换来他的绝对信任，又用谎言让一个本该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动了凡心。

他完成过大大小小的任务，苗臻是所有任务目标里最温柔无害的一个，却又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晟善没有再对苗臻的计划表什么看法，苗臻似乎是误把他的反应，当成对计划书还有疑虑。

于是这北上回宗的一路上，苗臻休息时间都在做计划

。

到了临山县城，苗臻的计划书已经基本完善。他甚至开始拖着病体，找临山县城的丐帮分舵搜集情报完善数据。

相对的他的身体也愈的虚弱，晟善每天会接着赌钱的借口，找向北岳要钱给苗臻买药。

苗臻有戒律棍打出的外伤，也有废去内功时留下的内伤。

最让晟善不安的，是卜良给他下的毒。那毒对习武之人没有伤害。他们有内功护体，顶多是被压制内力浑身无力。

可苗臻这回没有内力了。

从丐帮分舵回来的路上，晟善算着日子，现今日就是五天毒的时候。他正要开口问苗臻有没有哪里不适，身旁的苗臻忽的捂住胸口软倒下去。

晟善立刻接住他的身子，只觉得苗臻身体格外的滚烫。他嘴角不住的有血流出，眼看着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系统在晟善脑海里叫着，好像快死了你快把他扔到地上，再嘲讽几句，他肯定会崩。快快快，我们快通关了你傻愣着做什么，这么好的机会

晟善大脑很混乱，他做的一切都是想要逼死苗臻，但他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