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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方慕白似乎已經篤定林語是不會為他打開面前的這扇門了，無奈的苦笑一聲：

「好吧，那我站在這裡講也是一樣，看不到你的臉，還能更沒有心理負擔一些。」

方慕白平時那麼快言快語的一個人，今天卻莫名有些拐彎抹角。

林語覺得奇怪，又不敢問。

「林語，你還記得今天是你生日嗎？」

「……嗯。」林語點頭回答道。

雖然他早上的確忘了。

但是後來先是葉夢洲，再是他，最後又是那個瘋子哥哥，已經足以讓他對這驚心動魄的一天印象深刻了。

「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專門去記過誰的生日，包括我自己。小時候有爸媽幫我記著，後來有同學和老師，再後來就是我的那些女……性朋友，我從來不用刻意去記自己的生日，因為總會有人幫我記著，我也根本沒必要去記誰的生日，因為我不需要去討好任何人。」

方慕白語氣低沉，近似自言自語道：「可是，我在很早之前就反覆看了好幾遍你的資料，關於你的每個信息，包括你的生日在哪一天，你愛看什麼，愛吃什麼，甚至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我都了如指掌，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

坐在浴缸里的林語，覺得話題的走向越來越奇怪。

方慕白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今天早上，我是想去你家接你的，資料上說你交往過的男人成熟型偏多，我還特意改變了一下我的穿衣風格，想帶你去遊樂園玩一天，我還提前好多天專門包下了本市最難預定的餐廳，就為了跟你共進晚餐，但現在計劃全部泡湯了。」

「我待在家裡想了一整天，究竟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些，但我想不明白，因為我總是下意識想去逃避那個答案。」

「林語，你知道我剛才見你主動跑來找我的時候，心裡有多激動嗎？」

「你肯定不知道吧，不然的話，就不會穿成這樣還敢從背後抱住我，」方慕白苦笑，「但在那一刻，我終於下定決心要直面我心底的那個答案了……」

「林語，你應該是有一點喜歡我的吧？不然的話，為什麼要這麼晚來我這裡，給我一些本不該有的希望？」

方慕白話音一落。

門把轉動聲再次響起。

緊接著，便是一道悠長的嘆息。

「這裡是我家，只要我想，隨時可以打開面前的這扇門，但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我想尊重你。」方慕白的語氣有些低落，又帶著完全不加以掩飾的急促。

「林語，你開開門好嗎？」他再次低聲哀求道，「最後的這幾句話很重要，我想當著你的面對你說，顯得正式一點。」

事到如今。

林語努力消化著自己剛才所聽到的一切。

雖然震驚，但已經十分肯定了心中的某個想法。

這下別說給方慕白開門了，就連應他一聲也不敢。

方慕白額頭杵在門上，靜靜等待了很久，浴室里的人都沒有給他半點回應。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裡說了。」

方慕白終於放棄了讓林語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