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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白的青年咬著下唇，垂下了腦袋，「你們先走吧。」

「怎麼了？」蘇君禹走上前來，想要伸手觸碰小白的肩膀，卻被他一巴掌拍開了。

清脆的響聲讓好幾個人都愣了神。

秦泰山不滿的皺眉：「你他媽磨磨唧唧什麼呢？到底走不走？」

姜冉：「小白？」

「別碰我。」小白後退兩步，拉開了和蘇君禹的距離，抬起濕漉漉的眼睛道：「隊長，我、我被感染了。」

蘇君禹心裡咯噔了一下。

只見他撩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手背上的，一道極小的劃痕，似乎是銳利的葉片划過的。

但此刻，手背那一團已然發黑，手心蔓延開青紫的經絡。

這是被感染的前兆。

「我在森林裡的時候，不小心被草葉劃到了。」小白握著手背，聲音哽咽。

「森林裡的樹木也有毒？」姜冉控制不住的捂住了眼睛。

「是進化類植物，或是……這道層層迷霧帶來的感染源。」蘇君禹閉上眼睛，雖然很不可置信，但世界每一天都在發生變化，現在無論是喪屍還是其他什麼物種，進化的程度都遠遠甩掉他們人類幾條街。

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顧希琛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掃了一眼程辭。

他記得，程辭那天晚上出來找他的時候，腳腕也被樹葉劃傷過。

顧希琛眼神一凝，忽然彎腰抬起他的腳踝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鬆了口氣。

程辭被顧希琛這一套動作弄得一臉懵逼。

「隊長，你們走吧。」小白忍痛把肩上的物資取下來扔給了熊州，又解開自己的腰帶，把多餘的槍械全部給了蘇君禹。

他只留下了一把。

這是只屬於他們自己的一顆子彈。

傭兵團的成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在任務過程中發現自己被感染，為了團隊的利益，必須得解決掉感染源。

小白的手有些抖，舉著的手槍對了好幾次才對準眉心。

「隊長，謝謝你，之後麻煩您幫我照顧好我的家人。」

小白顫音說完，扣下了扳機。

沒有安裝消音器的m4在空中划過一聲震響，從額頭為圓心的血跡噴灑，他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下。

沒有一個人阻止他的動作，但每一個人的臉上無一不是流露著痛苦的神色。

一個生命的流逝，是死亡，亦或是解脫。

在這個末日，生離死別他們早就已經司空見慣，每一次的出任務，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

程辭垂下眸子，伸手偷偷拉了拉顧希琛的手指，然後握緊。

似乎感覺到他的不安，顧希琛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