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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看了一會兒，古晟有點失去耐心，打算先和軒轅耀祖分一分，要是突然打起來，他可打不過。

「唉，祖哥，要不這樣，我們分分，那對雙胞胎的本身精神量不夠，資質不行，他們兩個打包成一個，另外那個海登算一個，你要哪個？」古晟並不擅長轉換負面能量，說白了就是他還玩不轉，他私心想要雙胞胎，如果只有一個也行嘛。

反正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出去的理由。

軒轅耀祖也不是一條糾結的龍，在不知道如何選擇的時候，他往往會選擇自己的第一反應。「算了，我還是選那個海登，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洶湧著如此之多負面能量的存在了。」

看著那起伏不定的精神力海，他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真是有，像是一顆Q彈的巨大灰色果凍。

只是他這一下，直接觸及了海登的精神力內核，劇烈波盪之下，海登立刻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他的精神力就像一個無主的院子，邀請一切生物入住。

嘁，出乎意料的脆弱吶，軒轅耀祖毫不猶豫收起住進本體，住進了海登的精神力海，為了能夠出去，勉強湊合吧。他還不忘和海登建立了一個不平等契約，從今天開始海登只能聽從他的吩咐。

真是弱，弱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絲毫選擇。這是軒轅大爺給他上的振聾發聵第一課。

軒轅耀祖盤桓在他的精神力海之上，期待著他逐漸走向奔潰的那一刻，那個時刻肯定會開出無比絢麗的惡之花吧。

古晟倒是出現在了雙胞胎面前，在他們最為混亂的時候。他出現了。

「你們在尋找出去的方向嗎？」一隻神秘的大鳥用橙黃的眼睛盯著他們。

塔伯，塔倫立刻停下了腳步，他們甚至在懷疑，自己時不時又一次陷入了幻覺之中。

在剛剛的路程中，他們回顧看自己短暫而又可悲的一生，癲狂，掙扎，最後陷入絕望。

在絕望最深處，竟然出現了從來都不存在於記憶之中的生物。塔伯勉強找回一點神智，一點點挪動著身體，「塔倫，這裡不對勁，我們一直在不斷地經歷循環，經歷我們曾經的一切故事，戰鬥。」

「可是，我們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生物，我們走出幻覺了嗎？」塔倫緊緊握住自己的哥哥。

在看似無盡的幻覺之中，他們經歷了無數次人生，每一次場景變幻，他們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了一分。

就在這時，面前這個巨大的生物忽然開口了，帶著戲謔，「你們想要改變嗎？」

改變，他們無時無刻不希冀著改變，可越是希望，越是絕望，這是隨時行走在死亡邊緣，看不到任何希望。

古晟緩緩地朝他們靠近，矛盾的雙胞胎，既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又深陷捷徑之中，這條捷徑也並不如此容易，人生想要兩全談何容易呢，不過就是不知足罷了。

但，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他才有可乘之機不是。他們會同意的，現在他們不過是需要說服自己的理由而已。

剛剛猙獰的巨大怪物忽然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顯露出了他的真實面孔，竟然是一隻幼崽，他在地上哀鳴了兩聲，氣息奄奄，「我知道離開這裡的方式，只要你們和我簽訂契約，我就能帶你們離開這裡。」

塔伯並不想相信異族，他下意識往後退，眼神警惕，「塔倫，別相信他的鬼話，這些異族並不值得信任。」

面前的生物神情哀傷，「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是你們總要相信自己的本能吧，活下去的本能。就算我要在這裡消失，希望你們不會走上我的路。」

它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塔倫衝上去，握住了它的爪子，「哥，我們賭一把吧，不管怎樣，我們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再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他就要瘋了。只要能讓他出去，他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那麼，契成。」面前的鳥臉上浮現出一張人臉，勾起一個微笑，「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了。」

它輕巧地落在塔倫的肩膀，直接旋轉18o度回頭看著塔伯，「那麼，契約者的親屬，你想要跟著我一起離開這裡嗎？還是獨自一人留在這裡？」

塔伯找回了一點理智，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詢問，「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你不可能隨意把我也帶上。」

塔倫直接捏住了古晟的脖子，相當粗魯，「把我的兄弟也帶出去，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

「喂喂喂，兄弟，冷靜一點。我還沒有拒絕。」古晟微微偏頭，避開了一點他的手指，好似在他的手指之下顫抖一般，「當然可以一起帶走，只是需要你們一點點精神力，兩個人自然要比一個多得多。而靠你一個還不夠哦。」

精神力，它要幹什麼。

塔伯下意識不想讓它觸及自己的精神力，直接說，「塔倫，你先走，我還可以在這裡堅持。」

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情，真的讓人忍不住為他們高歌一曲。古晟張開大嘴，嘎嘎地叫了起來。天瞬間陰沉下來，不詳的氣息在這空間之中流動著。

繁華轉瞬變成了蕭瑟。

滾滾風沙裹挾著死亡而來，他們的精神力消耗在加快。古晟直接在塔倫的肩頭躺下，「等待吧，反正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著我們。消亡之前能有人來陪著我，這感覺還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