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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信息量嗎？不，完全適應了之後，即使是翻倍的信息量也變的和之前沒有區別，不過是他從出生起就承受的，早已習慣的東西。

是因為賀樓燭真的很強，呆在她身邊的時候什麼都不用考慮嗎？

不，不是的。擁有無下限的最強缺什麼也不可能缺安全感，這與阿燭的實力無關。

那是因為什麼呢？

想不明白啊！

只是身邊消失的體溫也好，不再能聽到的平穩靜謐的呼吸聲也好，感知不到的溫柔微涼的咒力也好。

……簡直就像是，有什麼賴以生存的東西不見了。

＊

五條悟第二天來上課的時候，眼下掛著深深的烏黑。

他戴著墨鏡，起先還沒人發現，可他上了沒幾分鐘的文化課，就困得不住點頭，差點一頭栽在桌子上。

比起那兩個一臉「看啊雞掰貓失智」看戲模樣的缺大德同學，賀樓燭伸出手穩穩扶住了他搖晃的腦袋。

墨鏡滑到一邊，他皮膚太白了，又滑嫩的沒有一丁點瑕疵，就顯得那兩個黑眼圈格外突出。

旁邊猛的傳來同期憋不住的『噗』，賀樓燭有點擔憂的揉了揉他的白髮，動作輕柔的讓他趴到桌子上。

等到下了課，老師前腳離開教室，家入硝子後腳就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五條！怎麼搞的啊你！」

夏油傑也不懷好意的問:「怎麼了悟，昨天被誰揍了嗎？」

大貓只是趴在桌子上咕嚕嚕的咕噥:「吵死了啦你們！」

＊

五條悟又開始遲到。

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夜蛾正道看了兩個月不遲到的五條悟，現在再看他遲到真是渾身難受，於是勒令同班同學每天去提溜他來上課。

出於不知名的考慮，家入硝子和夏油傑默契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賀樓燭。

家入硝子一把掀開五條悟的被子，手裡端著的水盆不客氣的潑下，可水流接觸到他之前就如同摩西分海，順著無形的屏障向著兩邊流去，不光一分一毫都沒有沾濕他，甚至連他躺著的那一塊床單都是一樣的乾爽。

家入硝子:嘁，沒勁。

沒等她把盆扔掉，那雙閉著的眼就驀地睜開，一點都看不出最近睏倦的樣子，直勾勾的看過來，幽幽的藍色閃著無機質的冷光，陰森冷然的樣子可怖到像什麼披著人皮的其他生物，透著要把人碾碎的森然殺意。

家入硝子:……

她舉起雙手投降。

硝子隔日就退出了這項活動，叫五條悟早起的人只剩下獨苗夏油傑。

只是他去叫的時候，每次不等靠近，五條悟就會警醒的像什麼被入侵了領域的大型猛獸，表現出極強的攻擊性，兩個人笨蛋男高連著一個星期上課的樣子都是破破爛爛的。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說小話:「好煩的任務啊，每天都要看那張恐怖的臉！」

硝子拍拍他的肩膀:「確實，我只去了一天就覺得完全受不了了！」

賀樓燭:「……？」

賀樓燭:「你們在說什麼？」

啊，被燭聽到了啊。

硝子和傑對視了一眼，既然已經被發現了，他們猶豫了一下也就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