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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来接我们。”

阿飞也没跟他多废话：“顺便带点绷带和止血药。”

傅红雪靠着墙壁一言不发，冷眼看着阿飞打了电话，才突然说：“他们好像不想同时要我们两个人的命。”

阿飞明白他的意思，那群人在攻击的时候不是没有忌讳的，好像目的只是他们中的一个人。关键是，谁？

狭窄的巷子还能听见那帮追杀者吵吵闹闹的搜查声，阿飞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屏息听了一会儿，额头上的血再次涌出，滑过了他的眉，眼皮和睫毛，突然他说：“你先走，然后打给路小佳，让他来接你。”

“从哪里走？”

阿飞抬手指了指上面的窗户，能看见那扇窗户并没有关严：“通过这户人家，能到大路上，然后走另一条路，这家没人，我听的出来。”

他有意无意地扫过傅红雪：“小心点。”

傅红雪没有质疑什么，也没有告诫什么，他踩着阿飞的肩膀跳进了那扇窗户里，他的牙齿紧紧咬进了嘴唇里，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抱住阿飞不愿意再走。

与从前遇到过的所有人不同，阿飞从来都给他全部的信任，傅红雪虽然不喜欢这种没来由的信任，也从来没想过要亲手毁掉。

血流的太多，突然有点头晕，阿飞蹲了身体，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闭上眼睛听着周遭的一切声音，英俊的脸上，表情冷漠又固执。

荆无命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在拐角处默默地看着阿飞的侧脸，灰色的眼睛里露出难以言喻的目光。

良久，他走上前，弯腰拍了拍阿飞的肩膀：“走了。”

阿飞顺从地抬起头，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地忧伤：“你速度真快。”

荆无命沉默，抬手抹了下阿飞额上还没干的血，这个有些肆意的动作是他给以后漫长的一段无情的人生里仅留的一点温情，没关系，他从不害怕留不住，因为很快这一切就将没有了。

阿飞抬手去碰那道伤口，就在这时候荆无命的另一只手一划，一个手铐铐在了阿飞的手上，干脆利落。烟蒂从阿飞的指间滑落，被荆无命两指夹住，顺手叼在唇间。

“为什么？”

阿飞问得很平静，没有被背叛的愤怒。

他早就猜到了。从傅红雪走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荆无命漠然地想，也许合作了这么多年，阿飞从来没把他真正当作同伴，所以当自己反水的时候，他也没感觉有多么痛苦。

“走了。”

荆无命不紧不慢地用那只手铐扣住阿飞的另一只手，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催促，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阿飞听话地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双手铐在一起纵然难受，但也比不上心里那么堵。他从来没想过能和荆无命好聚好散，李寻欢也告诫过他，但他总以为以他们曾经的对立，再次为敌可能不至于会伤心，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发现居然还是会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