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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17章 寻药（第1页）

我和风清扬在洛阳城外的某个角落里暂住了下来，每日除了练剑还是练剑。他总是很紧张，生怕肚子里的存货倒不完一样拼命的把他的本事往我脑袋里塞。独孤九剑只是他所会的其中一种剑法，因为这种剑法对功力要求很低，比较适合他这种病残的体质，所以他才来去只使这一种剑法。

他说，剑乃兵器之王，用法变幻莫测，可刺可挑可劈可缠。以铁作剑，属于最低范畴，也就是江湖中所谓的一般剑法。以气作剑，则对内功修为要求很高，普通人没人有这本事，在江湖中已成为传说中的神话故事。而真正的最高深的剑法，却是以人为剑，即是修真界中常说的人剑合一。到这个境界，已基本脱离了江湖而步入修真，也就成了人口中的剑仙。

我不知道风清扬有没有见过真正的剑仙是什么样子，从他口中描述的传他剑冢的那位师父，应该也还是个凡人。照我的估计，此剑冢虽可能是某剑仙留于世上的修行之地，但从那人往后没有一人能从其内的功法心得上修习成功。毕竟，以武入道太难太难。

也许是剑仙一事启了我，我竟于绝路当中寻到一条匪夷所思的方法。我要试着炼丹，帮风清扬脱胎换骨，成就一个普通武侠当中真正的神话。

炼丹一事我从没接触过，修真一界也基本不怎么了解，但就我对道行这东西的理解，应该就是法力的积累。话说一些法力高深的人在坐化之后会留下身上的一个零件作为法力的容器，只要把这容器里的法力化出来，应该不难达到百病全消的疗效。

于是，在我以人的度学完了风清扬所知道的一切本事，便与他作了个约定，待我找到药之后回桃谷给他治病。他答应的很随意，一副心事全了的模样，他从没对自己的病情有过希望，纵使我以异能强行阻止他的病情恶化，他也没有任何表示。也许就如他所说的，他早就不想活了吧。

一个已经厌恶了活着的人，我救他会是真的为他好吗？我想不通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死，不想再看到曾经朝夕相对的友人就这么离去了。

在凡间，德行很高的僧人和道士在火化后会总会留下舍利子作为遗物收藏。科学上解释说那是吃素菜吃多了的人所留下的纤维结石，而玄学上这些东西则为镇妖伏魔最为有用的灵物。

我最先去观光的就是洛阳的白马寺，旁敲侧击挖掘良久，没有任何现。然后顺黄河往下，见庙就逛见观就进，大庙小庙也不知道搜寻了多少个，别说舍利子了，连普通的骨头渣子都没找出一块来。

一路进了开封，在大相国寺里翻腾了好些天，却只打听到他们的镇寺之宝某高僧的舍利子早在几百年前就丢了，疑为某寺交流团所为。看来这东西确实不好找，炼丹的人惦记，想赚钱的人也惦记，就连佛道当中本来的高手都惦记着其中的法力，更别说我这个突然想起来插队的了。

连大相国寺这么恢弘的皇家寺院都没有，我又该上哪去找呢？寻到了方法，却无材料，难道这又是一次天意不可违？

我在开封规整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乱走，带着一丝绝望，万分的伤感。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越是与我关系密切，不能不救的人，却越是无法相救。无崖子师父是这样，风清扬又是这样。我是不是扫帚星托世的？无崖子是书上写定了的，我无话可说，但风清扬不应该死这么快啊，书上的他还明显是个活力充沛的老松树啊。是我混乱了历史，还是我扰乱了命盘？

书上的记载好象已经完全不可信了，没人告诉过我金庸的小说会与修仙故事扯上关系，独孤求败只是一代奇侠，剑冢里只住着一只老雕。到底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很苦恼，一种莫名的茫然让我万般无力，已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看书的人，还是书中的人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心，我仰头望天，上有神魔，那是真实的存在。那么我现在的所在，又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脑后风声忽响，我稍稍侧身避过，一团野花球不知道从哪扔了过来，掉在脚边。我奇怪的朝那边望去，只见五个橘子脸的怪物张牙舞爪飞奔过来，抓住我胳膊，有的大哭，有的大笑，叽叽哇哇吵闹不停，其意思综合起来只有一个：“七弟呀，我们可找着你了！”

桃谷六仙不是六个的吗？怎么只剩了五个？我被他们拉着扯着出了开封城，听他们一路絮絮叨叨也总算了解了个大概。说是他们六个在找我的途中不知怎么得罪了个大和尚，跟人家打架比输了，被迫要求去绑架令狐冲跟小尼姑成亲。在这个绑架的过程中，六个人又被耍了一道，跑到华山帮忙，这忙没帮成反被人家打得跟过街老鼠一样，那个老六桃实仙还被刺了一剑，至今不知死活，被抬到某杀人名医平一指处修整。

就说他们这六只怪物连个傻姑都不如，被人耍来耍去还自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的也只有他们六个了。此事是因我而起，要不是他们忙着找我，也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更何况他们天天七弟长七弟短的，兄弟受了伤，我能不去探望吗？

跟着他们于开封城外某山坳里寻到了传说中的平一指，在怪物们介绍我时，这个大脑袋老鼠胡的矮胖老头果然如我所想的那么惊讶，指头尖在我和那五竖一横间徘徊良久，能塞下一个鸭蛋的嘴猛然合拢，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是人都能看出我跟他们六个没有血缘关系了，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查看了一下躺在一边半死不活的桃实仙，知道他没什么性命大碍，也放下了心。

平一指怀疑得看着我，忽而问道：“你也懂医术？”

我谦虚道：“只是看过些书而已。”

“只是看过些书？不止吧。”

平一指好象对我擅自观察他的病人很不满意。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可事先告诉你，我平一指医人，向来是医一人杀一人。如若我要医了你兄弟，待他伤愈之后你们也必须听我吩咐去杀一人，至于杀谁，只能由我来定。如果你做不到，就把他抬走吧。”

“别抬别抬，我们杀，我们杀！”

“我们不是早已经答应你了吗？做什么还要再讲一遍？”

那五人开始抗议起来。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事你与我说没用，兄弟是他们的，你要杀谁他们自会帮你去杀，与我何干？”

平一指道：“那你来此既不为求我救人，也不为接他，到底有何事？”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想请问你，何处能寻到高僧坐化留下的舍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