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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刚用过午膳准备歇息,就听闻太子找来,不得不起身直奔书房,打了个哈欠跨步而入,懒散倦怠的嗓音带着几分沉哑:“这才分开没一会儿,太子皇兄怎的又找来了,刚才有话没说完?还是要避开谁的耳目?”
楚若衣襟大敞,外罩白兔毛绒衣,困倦打哈欠的模样看起来有点蔫儿,毫无规矩可言,偏偏几个兄弟又知他本性如此,潇洒不羁,随性放肆,连父皇都偶念起他来无可奈何,更别说一向对这个皇帝毫无办法的楚叹。
“六弟你这般模样若是被父皇看见定要罚你一番。”
楚叹喝了口茶,醇厚回甘的滋味蔓延,放松了几分,心头的沉重也消散了大半。
“我本打算午憩,太子皇兄知我才赶回京,有什么事儿就不能明日再说?”
楚若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笼罩了一层雾气,倦怠懒散的样子看得人失笑,楚叹也是真的笑出来了。
清润的笑声倒是让楚若诧异了一下,“难不成是有喜事儿?太子皇兄为何这般高兴?”
“什么喜事儿?”
楚叹轻咳了一声,“见你这幅样子常年如一日,怪不得我们几个兄弟间就你最让父皇唠叨。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父皇前段时日还在提起你的终生大事儿。”
楚若脸色怪异的变了变,不敢置信地看向太子:“该不会你来这儿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吧?”
楚若爱叹一声,“不会吧?我才回帝都,父皇都还没想起来,太子皇兄就开始催了?你这自己都还没考虑,连弟弟的都考虑上了?”
楚叹被噎了噎,又好气又好笑:“我不过随口一提,恼羞成怒做什么?好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
看出他脸色变化,楚若眉头微皱,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父皇此次突然病重,除了陈太医查出来的病况之外,还发现了另一种情况。”
楚若神色一凛,“此话何意?”
楚叹放下茶盏,温润的脸上不复以往的和气疏朗,反倒有些阴沉,“父皇前段时日身子已经大好,陈太医诊治后喘症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加上许多政务被父皇分派给了我,他肩上的担子少了些许,情况也渐好。可是十日前父皇从宁州城回来的第二日,晚间就突然咯血,陈太医诊治后病情加重。当时我猜想是否是因为大雪日赶路,从宁州城到帝都毕竟有百里地,父皇奔波劳累,病情才严重起来,可是昨日,我的人发现了不对。”
楚若沉默,慢慢捏紧了拳头。
楚叹皱紧眉头,“父皇的药汤中有毒。”
“砰”
的一声巨响,楚若猛锤桌面,蓦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楚叹点点头,“确是如此。”
“查出是谁?”
楚若那点困意早消失了个彻底,凶神恶煞的样子和平日看起来宛如两人。
“陈太医当日并未查出来,我找了刘儒,是他查出来的,有人在药中下毒。父皇一日三次汤药,毒性很淡,但是若是没今早发现,积少成多,总会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刘儒发现后私下告知于我,若是再多喝几日,恐无力回天。”
话音一落,书房陷入沉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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