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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她说得没错。”

顾业霆像一个吸血鬼，此刻霍以深脸上从未有过的落寞就是他的美味食物，他如吸饱了血般餍足：

“不仅你的父亲不爱你，你的母亲也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寄生豪门的工具。霍以深，你这样的人，得不到，也配不上别人的爱。”

“顾业霆，你别说了！”

舒念一把推开顾业霆，看着一言不发的霍以深，外场里的光忽明忽暗，他的半张脸没入阴影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得心里阵阵的发疼。

顾业霆把舒念拉到自己身边，阴暗地笑着，继续对霍以深嘲讽道:

“哦，对了，这里还有个蠢货爱着你，可惜她被你伤透了心。你自己瞧，不被爱着的人连什么是爱都不知道，把别人的真心放在脚下践踏，这是你的诅咒，你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霍以深任由对方讥讽，孤冷的身姿挺拔，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山。

越沉默，越克制。

舒念的眼里泛着泪水，直到这一刻，她内心的天平还是第一时间地朝霍以深倾斜了。

她见不得霍以深被人这样贬损，这个人曾是她的光，是她年少的精神支撑，他难过，她比他更加难过。

“顾业霆，我叫你闭嘴！”

舒念生气道：“这是我和霍以深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手！”

顾业霆眯了眯眼，眸子泛着寒光：“蠢货！看看他今晚对你做了什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死心！”

舒念挣脱开顾业霆，走到霍以深面前，她问他：“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父亲的死是谋杀还是意外？”

霍以深垂眸，眼里满是淡漠，冷静得叫她的心一点点地落入谷底。

他说：“是谋杀。”

舒念的眸子骤然紧缩，眼里迅速凝起一层水汽：“谁是凶手？”

霍以深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崩溃的舒念，任由她泪流满面，甚至连路人的同情都给不出。

“是你！”

舒念抓住霍以深的衣领，红着眼质问：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心里愧疚才和我结的婚，你那么恨我爸，所以才这样折磨我......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

霍以深眉眼冷沉，冷峻的面容划过一抹不耐烦：“舒念，别发疯了，我怎么可能因为愧疚才结婚，我们的结合，本就是一场错误。”

舒念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僵直的手缓缓从霍以深的身上落下，她低垂眼眸，心痛到无以复加。

“亲口承认真相这么难吗？”

再次掀起眼皮看向霍以深时，眼里只剩平静：“这样一个自私怯懦的胆小鬼，一点也不值得我爱。”

霍以深顿了顿，被阴影遮挡的脸看不情绪，许久他说：“我没有逼你爱我。”

舒念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笑自己自取其辱。

她用尽了全力的爱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成了霍以深眼中的负担，顾业霆说得多对，她就是个蠢货，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她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顾业霆走过来，察觉到她一直在发抖，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对她柔声说道：“这里留给我解决，你先上车。”

舒念没有拒绝，木然地点了点头，被顾业霆带着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