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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

白翩翩喃喃唤着他的名字，一瞬间有些茫然无措，张家本家就在面前，让她刻骨铭心难以忘记的人此刻或许就在里面等着她。为何无措呢，大概是太久太久没见他了，如今她已是孤魂野鬼一个，见了他又当如何？是质问他当年为何那般待她，还是可怜巴巴的求他不要再抛弃她？

张起灵会怎么样呢？说来可笑，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他二话不说将她打个魂飞魄散吧，便是不能除了她，他也会像百年前将她封印在那座小山古墓中一般，冷面无私毫无情意再将她封印。

在山中古墓里时，白翩翩恨极了张起灵和所有张家的人，滔天仇恨日日夜夜反复折磨着她的残魂，她独自一人对着冰冷的墓室一次又一次自言自语的发誓，如果能逃出去一定要把张起灵和张家人都杀死撕碎，叫他们也尝尝她遭受过的噩梦。可真当她站在张家本家面前时，所有的恨意一下子都消失了，只剩下一颗经历了上千年凄苦悲凉岁月摧残但依然对他执迷不悟深深爱恋的心。

不管结局是怎样，她还是想见他，像飞蛾扑火奢求片刻的温暖，如饮鸩止渴贪恋瞬间的甘甜，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她是这样的爱他，爱到割肉剜骨魂魄分离，却还是捧着一颗被他伤得支离破碎的心，不顾千难万阻巴巴得跑到这里来。

张起灵，他若真还在里头，会记得她么？

白翩翩在原地驻步不前，一如千年前全心爱慕张起灵时般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有哪里会惹他厌烦。

“佛爷，我看这地方又破又旧，还阴森森的，你确定你祖宗他们还生活在里头？”

一阵冷风吹过，卷落数片竹叶，齐铁嘴缩了缩脖子，越过呆立的白翩翩往前走了几步，很是怀疑的打量着附近。

路边灯柱里透出的光是淡蓝色青黄色的，不像正常烛火，更像是鬼火，看着就吓人。张启山凝眸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觉得这和记忆里平静祥和的张家寨子不太一样。

“大家小心点，慢慢往里走。”

话音未落重重咳嗽几声，抬手捂都来不及，一口血从没能抿紧的唇里喷出。

“张启山！”

在张启山身边的花月惊得失声大叫，一张小脸刹那间血色尽失，双眸里满是惊恐之意。

“没事。”

张启山把嘴里剩下的血咽了回去，努力做出一副没什么大碍的模样，但唇角的血丝已经揭穿了他的谎话。

“……”

花月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末了二话不说挥手要用灵力替他疗伤。

“花月，不可！”

在两人身后的卓云慌忙出声，先前为了给二月红的夫人丫头续命，花月已耗损了不少修为，这一路上为了救张启山，她还输了好几次灵力。要是再多几次灵力耗损，恐怕张启山没倒下，她倒是会因为灵力大损而修为倒退，若是那样的话，他日即便功德圆满也不一定能顺利成仙。

“……”

花月自然是不会理会卓云的，白皙细嫩的手指微动，点点红光渐渐凝聚在指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