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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摩應該是皇上有心磨鍊蕭令，就算是因為之前救了陛下的事情受到偏愛，但是立儲之事也不是兒戲，皇上也要方方面面考察過蕭令才行。

蕭然斷了腿之後他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被蕭令欺騙的事情上，完全忘記了朝堂之上。

四皇子和五皇子夭折，十一殿下和十三殿下年齡都還小。

蕭然和蕭令都不是嫡長子，要說優勢，蕭令還占了個長子，現在蕭然行動不便，就相當於是把皇位拱手讓給了蕭令，不管他們願不願意。

樓棄有氣無力地靠在馬車上，現在想也不用想，朝堂之上向來和他不和的幾個老匹夫一定會吵嚷著讓皇帝立儲，所以皇帝想著扔給蕭令一件事情去考驗他。

若是他能順利治理好水患，那太子之位這件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他沒想到，蕭令這一去就是一年。

一年了，蕭然的腿還是沒有變好，但是他心態倒是好了許多，跟著樓棄讀書逗鳥，養花聽曲兒。

但是樓貴妃卻一直都沒有放棄能讓蕭然好起來的辦法，一直逼著宮裡的太醫想法子，宮裡的太醫不行就去外頭請太醫，就這樣過了一年，蕭然的腿一點動靜都沒有。

第二年冬天，蕭令從江南回來了，他治好了水患。

他回宮那天，皇帝親自去迎接，和當年樓棄的父親打了大勝仗一樣隆重。

樓棄在閣樓上站了半天，直到聽見身旁蕭然一聲嘆息。

「舅舅，你說蕭令是不是一直都比我適合太子之位。」

一直？

他說得一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樓棄忍不住有些疑惑，轉過頭去看他，蕭然坐得很規矩，察覺到樓棄的視線之後緩緩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他勾唇一笑。

樓棄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蕭然是什麼都知道的，知道所有人為他做得事情，也知道當年樓棄搞出來了一件什麼樣的荒唐事。

他說蕭令一直都比他適合太子之位，那意思就是當年的事情樓棄做錯了。

樓棄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城牆處，漸漸眯起了眼睛，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開口道。

「是嗎？」

「舅舅。」

蕭然出聲。

「我想回去了。」

樓棄收回來視線，握住他的輪椅：「好。」

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這幾日天總是昏沉沉的，雲壓得很低，搞得人心情也不好。

蕭令回來了。

樓棄剛躺下這個念頭就從腦子裡冒出來，讓他甚至都有些恍然，他長舒一口氣，還沒來得及感慨什麼，就聽到了系統的嘆氣聲。

「宿主，現在已經過去一年了，蕭令好不容易回來了，您就好好去爭取好感值吧，要是您再拖下去，我們可能就去不了下一個世界了，你難道不想知道現在你的魔族變成什麼樣子了嗎？」